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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和九天玄女的关系并不好,相比起天帝的一面之词,她肯定会更相信自己的徒弟冥夜,她死之后,便再也没有人能够拆穿冥夜的野心,从头至尾,只有冥夜干干净净地站在岸上,用他那双已经被野心吞噬的蓝色眼睛隔岸观火。
她和冥夜相斗数千年,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处之而后快,而在冥夜心里,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她不能死在这里,她不甘心,师父最疼爱的便是她,不论她犯下什么弥天大错,师父都会替她承担下来,她绝不能让冥夜窃取原本属于她的一切!
天欢祭出锦雾绫,与桑酒缠斗起来,可随着桑酒眼眸中的黑气愈发加深,她也渐渐支撑不住。
桑酒:" 空有圣女名头,却连我这么一个低贱的蚌妖百招都接不下,没有实力,还敢坐在这个位置上,现在,也到了你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天欢曾经说过的话被留在了留影珠中,那是她故意留下刺激桑酒的,如今却又报应到了她身上。天欢陷入绝望,却仍不肯闭上双眼。
天欢:" 桑酒,你不能杀我,你杀了我,师父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桑酒提着剑的手一顿,脸上露出悲凉的笑。
桑酒:" 不原谅我吗?没关系,反正我也,不想原谅她了。"
伽罗和冥夜赶回来的时候,天欢已经被抽了仙髓,胸口破了一个大洞,被桑酒用法力按在加了弱水的涤髓泉里痛苦地挣扎。
桑酒:" 痛吗?你知不知道,我蚌族的蚌壳碎裂之时,远比人的碎骨之痛更加剧烈,我阿兄被你一点点击碎蚌壳,你如今的痛苦,不能偿还我他所遭受的万一,更不能偿还我墨河水族被屠戮的万一!"
伽罗不可置信地看着满身魔气的桑酒,甚至没有心思去心疼在哀嚎的天欢。
伽罗:" 你说的是真的吗……墨河水族怎么了?桑佑他怎么了?"
桑酒直接将留影珠抛给了伽罗。
桑酒:" 师父,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拯救他人,会令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早知道有这一天,我一定会任由他们死在墨河旁。"
留影珠内的情形还没有放完,伽罗便已经无力地倒了下去,为了镇压洗髓引的魔气,她早已身心俱疲,如今看到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犯下如此大的过错,更是又悔又恨。
她一把推开要来扶她的冥夜,不顾弱水的侵蚀,直接踉跄着进入涤髓泉中,掐住了天欢的脖子。
伽罗:" 你怎么能,你怎么敢!"
天欢:" 是冥夜……冥夜害我……我有他谋逆的证据……师父救我……我是你最疼爱的天欢啊……"
伽罗:" 冥夜害你?是他用神戟架在你脖子上,逼你去屠戮墨河水族的吗?我素来知你虽然外表乖巧,实则任性妄为,可还是纵容你多年。你知道我疼你,所以认为便是天大的祸事,我也可以替你担下,可那是命,墨河水族那么多条命,你告诉我,我怎么替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