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是什么声音?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感觉像是在看片子。】
【是工作人员切错画面了吧!我看的是恋综啊,怎么黑漆漆地只有人讲鬼故事。】
【怎么现在连声音都没有了?这么黑,我还以为节目组出国倒时差呢!】
【对啊,谁家中午十二点黑得像半夜一样。】
【你们说,他们不会真被噶了吧,要不要报警?】
【妈妈,我害怕。o(╥﹏╥)o】
直播间内死一般的寂静。
……
蒲清一觉得好累,好累,浑身软绵绵的,她只能抱紧身边唯一的一棵大梨树,以免摔倒。
身边有个声音就好像是蚊子一般嗡嗡叫个不停,她想让人闭嘴,却总是办不到。
她疑惑不解,自己明明是梅朵,丁真梅朵,为什么对面有一男一女正不断地朝自己招手,嘴里还喊着:“蒲清一”。
虽然有些诧异,但梅朵却意外觉得这好像就是在叫着自己。
对自己就是蒲清一!
她想也没想就抬起了腿,手慢慢地放开了环抱的梨树。
那边见她的动作,也是欣喜不已,更加热切地喊着她:“蒲清一,你快过来呀,快过来呀……”
可就在这时,蒲清一耳边又响了一道男人的声音。
“该醒了,梅朵。”
蒲清一猛然一个激灵,眼皮一跳,梅朵?
这又是谁?
我到底是谁?
蒲清一头痛欲裂,不由自主的抱住了头。
对面那两人又气又急,不断地催促着她,见她迟迟不过来。面色越来越白,动作越来越僵硬,一步一步朝她走了过去。
蒲清一满头大汗,喘着粗气,痛苦不已,又要死了吗?
是了,她已经死了。
对面的男女正是她曾经的情郎与妹妹,两人一起设计害死了她,抢走了那件有人准备出高价收购的红嫁衣。
“啊……”蒲清一大叫一身,从梅朵身体里狂奔了出去。
而头疼欲裂的梅朵猛然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正紧紧地抱着李压。
两人亲密地如同热恋中的情侣,她整个身子几乎都镶进了李压怀里。
“没事了。”
李压仍旧用右手抚摸着梅朵的秀发,动作不曾停歇,左手却轻轻一翻,刚才黑如夜晚的天空,瞬间恢复了原状。
烈日当空,万里无云,蝉鸣鸟叫响个停。
听着蝉鸣声,梅朵眼里已经是一片清明,她整张脸红得如同秋天里正成熟着的红苹果,散发着诱人的香甜。
“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说完,梅朵就推开了李压,她抓起了李压的手臂,却直接呆住了。
现在她还能回忆起嘴边的腥甜,但李压手臂却依旧白皙如初,完全看不出被咬过的痕迹。
难道是记错位置了?
梅朵满脸疑惑,整张脸都是问号,还没开口就看见李压体贴地抬起了另外一只手,让她查看。
上面同样,没有一点伤痕!
“刚才那些不过是幻象罢了,你还是你,也只会是你。”
李压微笑着,替梅朵解释着。
人有今生,就注定有前世和后世。
天道都是公平的,前世的蒲清一与梅朵有过一面之缘,所以今生梅朵才会因为贪念被蒲清一报复。
蒲清一虽然变成了无意识的孤魂,但内心依旧善良,并未想害人。
这也是为什么李压没有第一时间超度她的原因。
唯一的意外,大概就是蓄水池里那两个永不超生的厉鬼,要不是他们,刚才那一幕根本就不会发生。
那对鬼夫妻杀人越货,快活了一生,死后却被永生永世束缚在了此地。
本来再等千年也能去投个畜生道,可惜看见梅朵与蒲清一有关联,竟然还想害人。
活该魂飞魄散,永不超生,连连后代。
“大家快过来,烧纸吧,烧完好回家。”
李压在蓄水池边点燃了元宝,明明无风火苗却串得非常之高。
……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刚才李压明明和梅朵都去了那颗梨树下面,当时天黑得手都看不见了,风大得吓人。可一分钟不到,他们居然又站在了蓄水池旁边,怎么看都很吓人啊!”
陆坤吞咽着唾沫,心有余悸地说着。
李压和梅朵他们已经走到了最前面。
陆坤与明雪洁、简时唯垫了后。
刚才的场景实在是匪夷所思,尤其是刚才李压说的话,如同在讲鬼故事,正当陆坤要吓得尿裤子的时候,一切又恢复正常了。
时间来得刚刚好。
“是吗?我以前演过一部摸金校尉的戏,那里面也有一些很离奇的事情,你见多了就好了。”
简时唯突然冷笑了一声,他好像没受什么影响,说着就大步朝前走去。
好像觉得跟着陆坤会拉低智商一样。
比起那些超乎想象的事情,他更想关心梅朵。
陆坤尴尬地摸着鼻子,无奈地朝着明雪洁说道:“时唯哥不理解,你应该明白吧,我看你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明雪洁嘟着嘴,猛然瞪了陆坤一眼。
“那又怎么样!”
女孩子怕黑,多正常呀。
但害怕是一回事,别人指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现在气得她都不想跟陆坤讨论了。
本来,还在担心回去怎么与梅朵相处,毕竟她们是住一个屋,低头不见抬头见。
可现在听了陆坤的话,明雪洁倒是觉得应该多提防提防陆坤才是。
一个男的怎么这么爱嚼舌根!
想了想,明雪洁翻了一个白眼,也大步朝着大部队跑去。
陆坤有些无奈,一个人殿后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也只能跟了过去。
正午十二点半,正是午休好时间。
大家纷纷告别回来了房间。
而李压却停了下来。
张云鑫:“李哥,你怎么了?”
李压:“我有个电话,你先上去吧。”
张云鑫:“电话?”
李压:“嗯。”
见李压如此肯定,张云鑫也只能无奈地离开。
他一早上就没看见李压动过手机,他怎么会如此肯定,知道有电话?
就在张云鑫疑惑不解时,听到了李压的声音。
“喂,你好。”
竟然真是有电话?
这也太神机妙算了吧,张云鑫强忍着想要留下来,停下来的冲动,大步走上了二楼。
李压盯着张云鑫的背影玩味地一笑。
来电是京城的一个未知号码。
上面除了归属地,竟然什么都没有!
“嗯,你好,请问是李压同志吗?”
电话那头是一个稳重儒雅的中年男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