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奕没说下去,因为他看见楚千辞的脸色更白了。
楚千辞沉默的换上了自己的鞋子,苦笑起来。
“那我还能有别的选择吗?”
她回头看萧奕,眼中满是绝望。
“你告诉我,我有吗?”
萧奕被她问的沉默住了。
“如果我现在不去医院解释清楚,那么他们就会认为我认罪潜逃,默认了我就是投毒的人,我要像个缩头乌龟一样一辈子躲在这里吗,怎么可能,我还有远在A国的爸爸妈妈,还有整个楚家。如果我背着这口黑锅,很有可能会牵连他们,你要让我一个人苟且偷生,我怎么敢?”
楚千辞的声音越来越重,最后转为沉闷的咳嗽声。
她按住胸脯,嗓子痛的快不行了。
都是昨天在警察厅被审问的时候逼出来的。
严厉的警官不允许她用沉默逃避回答,反复的盘问,说的她嗓子都哑了。
萧奕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他没有立场阻止楚千辞,但也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去。
楚千辞没再说什么,转身拖着虚弱的身体出了门。
娇小身影一下子却消失在了寒风中。
外面的阳光看着暖和,那也是在玻璃落地窗之外,一旦走出去,才会发觉风凛冽的如同刀割一样。
身后的医生唏嘘了声,“她现在身体这么弱,是不能出去受寒的呀。”
萧奕如梦惊醒。
他让医生在这儿等着,自己赶紧跑上楼去通知盛赫言。
跑进盛赫言的书房,男人冷冷的刮了他一眼,“你从来不这么毛躁,到底出什么事——”
“大少,楚小姐出门了,她说她要去医院,还有投案自首的意思,我也搞不明白,你快点去看看他吧!”
萧奕也知道事情危急,来不及等喘匀,就急吼吼的打断了盛赫言的话。
盛赫言脸色一变,他攥紧大掌咬牙切齿。
“无可救药!”
他闭眼沉了沉气,冷冷道,“她自己要去送死,谁也拦不住,就让她自己去尝尝那种滋味好了,看来昨天的教训,她还没吃够!”
见他这么说,萧奕也不再敢吭声,只是干着急,不断的往楼下看去。
这楚小姐也要真是一个冲动跑去医院,还被薄家的人给抓住了,那他们大少昨晚专门兴师动众的跑到警察厅去把人保释出来又有什么意义?
不都白费了?
萧奕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盛赫言忽然抬起手,将手中文件狠狠掀翻在地。
萧奕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的举动惊扰了大少,连忙要躬身赔罪。
却见盛赫言抓起衣架上的褐灰色风衣,动作大开大阔的披上,带着一脸阴沉怒冲冲走出。
“去备车,跟上她!”
萧奕如蒙大赦,“好的大少!”
抵达医院,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
楚千辞身上的手机,钱包什么的都不见了,也不记得丢在哪里了。
她自己靠双脚不知道得走多久,无奈之下只能打车。
到医院后,她把手腕上一串价格不菲的水晶石手链摘下,递给了司机,嗓音吞吐艰难。
“抱歉,我忘记带钱了……不过这串手链买的时候花了几万,你可以找个地方当了,应该能偿还这次车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