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见薄砚礼,是因为有别的事情,你就别拦着了,快去陪小星吧。”
“我说过了,你不许去。”
盛赫言声音忽沉,“你今天连续发烧两次,次次都快突破四十度,正常人都该躺在床上休息,偏偏你不把自己的命当命,晚上还出去看什么?你要是想死,有的是办法,何必选择这么折腾人的?”
他沉冷有力的声音,激起了楚千辞的不满。
可她却无话可说。
盛赫言说得对……
她的确,太不惜命了。
瞥见女人眼底一闪而过的犹豫,盛赫言凉薄扯唇。
“为了让你活着,你知道多少人都在努力吗?只有你自己不知道,你这么任性,倘若你哥哥在,你认为他会怎么想?”
楚江璃,就是楚千辞的死穴。
只要提及楚江璃,楚千辞便会顷刻间变了脸色。
她猛地握紧手中的伞柄,力气大的好像要把伞都给捏碎一样。
她的指尖不断的轻颤,泛白,然后转青。
最后冷冷的将伞丢开,寒声道,“我不去就是了,你满意了吗,用不着用这些话来刺痛我,我知道当初多亏了你的药,我才能活下去,但我也记得是谁把我逼上死路的——“
她转过身,声音如同雨雾,朦胧不清。
“如果不是你盛赫言的话,我会过的很好的,起码不是现在,人不人鬼不鬼一样。”
抛下这句话,她一言不发的进入了自己的房间,反手将门带上。
男人一身阴沉在玄关处站了许久。
厨房里的倪安,还有客厅中楚小星都察觉出一丝不对劲,两个人缩了缩脖子,不敢参与他们之间的事。
许久,盛赫言才踏入客厅,楚小星一个激灵,连忙放下游戏机,哒哒哒跑向倪安。
“倪阿姨,我困了,你能不能帮我铺一下床,我去洗澡。”
倪安也不敢看盛赫言那通身的不悦,连忙应声,带着楚小星去了她自己的房间。
一时间,整个公寓都安静无比,只有雨声不断,轻敲慢打。
似乎要响彻整个夜晚,缠绵不休。
盛赫言面容沉沉的在客厅坐了片刻,本想赶在午夜十二点前离开,但想到女人极有可能溜出去的性格,揉了揉眉心,还是走进楚千辞房间隔壁的客卧。
就在这里将就一晚,起码,等到明天早上,她身体好一点。
他静静坐在客房的沙发上,落地灯昏黄,一切都在安静之中溶解。
门外的天色一点点变的更加幽暗,犹如人心。
倪安哄楚小星睡下以后,就悄悄的走了出来。
见客厅没人,她还以为陆云深已经离开了,不料却在门前看见了男人的皮鞋。
她愣了下,倒抽一口凉气。
陆云深,今晚居然留宿了……
她抓起手机,下意识的想给薄砚礼打电话,可就在拨出去前,忍住了。
还是别打了,这是小姐自己的事,如果让薄先生掺和,就更加理不清了。
她作为秘书,乖乖的照顾小姐的起居就好,不能多事。
一夜很快便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