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辞察觉到薄砚礼的声音一出来,盛赫言的脸色便沉了下去。
她怕盛赫言突然出声,身体有些微微发颤,背对着盛赫言。
好在男人没有为难她。
他只是沉着脸起身穿衣。
楚千辞默默的松了口气,小声的回答薄砚礼。
“嗯……我在公寓,我起床了,一会儿就来医院看你,你别担心我了。”
“那就好,我在医院等你,路上小心。”薄砚礼温和的声音被切断,室内忽然陷入了格外的寂静当中。
楚千辞惴惴不安的看了盛赫言一眼。
男人果然睥睨着在瞧她。
眼神不悦。
楚千辞的心里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无地自容感,只能强忍着装作无事发生,一件件的披上衣服,遮住了雪白的肌肤。
盛赫言轻眯了眯眼,缓缓的低沉出声,“脚踏两只船的滋味,好受吗?”
楚千辞脸色一白。
她转过身,指尖轻颤的把扣子扣上。
脸上却还要偏偏装作冷静的模样,“这句话我应该问你才对,强迫我脚踏两只船的滋味如何?”
她和薄砚礼的身份,盛赫言心知肚明。
可他宁愿顶着这层身份也要她。
从那时开始,盛赫言就没什么资格评判她做的事了。
盛赫言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道,“——去洗漱,我送你去医院。”
男人的身影消失在卧室门前,楚千辞心脏回笼,这才重新开始节奏飞快的狂跳起来。
她抿着嘴角,心里有点不安的感觉。
她很少撒谎,可这一次,她的确是被强迫的,但她也委实算不上清白无辜。
楚千辞本想自己去医院,但没想到出来时,男人早已等在落地窗前。
沉着淡漠的身影和四年前重合,看的楚千辞愣了下。
“收拾好了?”盛赫言回过头,面容和四年前几乎没有变化,只是气质更加从容威严。
楚千辞下意识别开视线,轻轻的嗯了声。
“好了。”
“走吧。”盛赫言道。
楚千辞想拿自己的包,却发觉男人更快一步,已经帮她拿上了。
她有点不好意思,但也没说什么。
她和盛赫言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矫情。
她只担心接下来薄砚礼那边怎么应付。
盛赫言一般九点到公司,刚好有空把她送到医院。
男人一路上都在闭目养神,不曾出声,楚千辞莫名有点局促。
她轻轻揉着耳垂,不断的张望窗外。
盛赫言轻挑眼帘,“还远着呢,就这么想见到他,一刻也不想和我多待了?”
听出男人话里明显的醋意,楚千辞无奈了。
她只是想看看到哪里了而已……
“没有。”她干巴巴的道。
盛赫言哼了声,“那就是想和我多待了?”
“……”也不用这么极端吧,楚千辞哽了哽。
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索性岔开话茬道,“今晚我想陪陪小星,能不能留在医院,不去了……”
她和盛赫言的那两晚太过疯狂,直到现在想起来还脸红心跳。
至于今晚,她本能的生出了一种胆怯的感觉。
可能是觉得自己不能够一错再错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