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高高在上，他是天之骄子啊，想要什么得不到呢？
为什么就非要以卑劣手段夺取她不可。
他本不该是这样的人。
“就当我疯了。”盛赫言下颌收紧，薄唇轻启，“在你眼里，我早就疯了不是吗？”
被逼疯了，疯到可以不管不顾，只要她留下就好了。
他不是没有克制过，不是没有选择放下过，甚至动过要祝福她和她的未婚夫幸福的念头。
可她偏偏不知道，她关心的那个未婚夫到底是一头怎样的豺狼虎豹。
要让他眼睁睁看着她被吃干抹净吗，他做不到。
就当他疯了吧。
楚千辞眼底的光一点点熄灭，暗淡的眸子静静凝视着面前的男人。
盛赫言讽刺道，“怎么，原来你对我，还有期待吗？”
良久，楚千辞低低的道，“有的。”
盛赫言一愣。
“原本有的。”楚千辞道，“现在，没有了，一点也，没有了。”
没有什么，比亲眼所见更摧残信念的了。
所有她为他找到的借口，全部都在他自己的言行下摧毁。
她彻底绝望。
也正因为绝望，反而冷静了下来。
她呼吸微弱的看向窗外纯黑的夜景，雨停了，过分的安静。
“你要对我们……怎么样？”她艰涩的问。
盛赫言长眸轻敛，“他现在身体虚弱，只要我愿意，随时可以让他消失。”
“不要这么做，求你。”楚千辞痛苦的道，“他是无辜的，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不要扯上他了，好不好？”
“凭什么？”盛赫言指腹摩挲着她柔嫩的肌肤，狎昵的动作，却不见半分下流情欲。
“我为什么要放过一个夺走我女人的人，我答应你，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楚千辞沉默了。
盛赫言也不着急，事情已成定局，他们今晚还有很长的时间。
他可以慢慢的等着她认清局势。
楚千辞也想开了。
不然她还能怎么样呢……
哀求也求过了，哭闹也闹过了，她不可能逃掉了。
楚千辞心累的闭上眼，眼眸再次被濡湿，眼泪安静的落下。
一颗接着一颗，尽见她的脆弱。
一颗滚烫的眼泪砸在盛赫言的手背上，他愣了下，目光复杂的凝视着那滴泪花。
眸光慢慢加深，再三告诫自己，不能心软。
过了许久，楚千辞才含着眼泪道，“你想要什么？你也知道，A国我目前回不去，如果你是想要什么利益，我暂时给不了你，得等我回A国。”
也就是说，她现在没有什么可以给盛赫言的，没有任何可以和他讲价的筹码，除了——
盛赫言盯着她，晦暗不明的目光盯了许久，道，“不是还有一样吗？”
楚千辞微微皱眉，心道终究还是没办法的。
他们彼此都很清楚，她最后的筹码，是她自己。
“那就把你自己给我，也让我看看，楚小姐有几分能耐，能够说服我。”
他倾身贴近了她，却始终保持着距离。
冷哑磁性的声音拂上她的耳廓，酥酥麻麻，引人战栗。
楚千辞捏紧自己的衣带，苍白着脸道，“如果我不愿意，就真的要伤害阿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