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砚礼?”
钟嘉卉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
她缓缓的念叨薄砚礼的名字,目光带有几分恨意和哀伤。
楚千辞记得在公寓里,钟嘉卉摸过来,打算杀她的时候,就说过这样的话。
她说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薄砚礼弄没的,还说薄砚礼把她抓回去,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摧残。
楚千辞和薄砚礼几乎天天相处了长达四年,薄砚礼甚至连对她说一句重话都不愿意。
对她关怀备至,呵护体贴,不光对她,对所有人都是这样。
她以为他就是这样的人。
可后来——
后来发生的事情,的确让她对薄砚礼的印象有了改变。
薄砚礼……并不是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那么的温柔儒雅和善良。
钟嘉卉低头轻嘲了两声,对着正在出神的楚千辞,幽幽的道。
“我说过是薄砚礼吗?”
楚千辞愣住了。
“不是薄砚礼还能是谁?”
钟嘉卉笑了,那种哀伤的笑容落在她的脸上,让她清秀的面孔变的有些诡异妖冶。
“你说呢?”
“你爱的就是一定是薄砚礼,不是别人吗,是谁让你来见我的,你忘记了吗?”
钟嘉卉低淡阴沉的话语,一点点的让楚千辞变了脸色。
良久,她才不可置信的道,“你说的是,盛……陆云深?”
怎么可能!?
哪怕知道盛赫言不是善茬,但楚千辞也下意识的不相信盛赫言能对钟嘉卉做出这种事!
钟嘉卉把她惊讶的表情收进眼底,笑的越发秾艳。
“想不到吧,很震惊吗楚千辞,是不是觉得可怕极了,自己的身边围绕的,竟然都是一群豺狼虎豹!”
她说出了盛赫言的名字,接下来的话就顺利多了。
“我一开始也以为是薄砚礼对我下手,后来才发觉,这都是盛赫言的阴谋,是他想借刀杀人,我的丈夫、我的孩子,还有薄砚礼,全部都是他做的,说了怕你不信,其实——杀薄砚礼,也是盛赫言指使我的。”
“你胡说什么!”楚千辞豁然站起,胸前剧烈起伏。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是不是真的疯到失去理智了,他根本不可能这么做!”
饶是她和盛赫言已经没有了感情,但他依然是孩子的爸爸。
她还是会下意识的维护。
“我就知道你不信,不过信不信随你,如果薄砚礼死了,你觉得获利最大的人是谁?”钟嘉卉幽幽的引导道。
楚千辞咬唇,“……他没有理由这么做!”
“怎么就没有了,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和陆云深之间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纠缠不清,又是怎么把心慢慢的从薄砚礼身上转移到陆云深身上的——”
“这一点一滴,你都要想起来,必须想起来才行啊,楚千辞。”
钟嘉卉的话说到最后,发出了奇怪的笑声。
甚至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意,在她眼球中蔓延扩散开来。
楚千辞的头越来越痛,脖子上的伤口也是。
她当然不会相信钟嘉卉的话,但钟嘉卉的话无疑在她心里埋下了种子……
是种子,总会发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