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她才轻声道,“那是不是意味着,阿礼,很有可能会死?”
秘书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也不确定。
大少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陷入昏迷了,他不知真假,也没有得到大少的嘱托和下一步的安排。
但是单单看他的出血量,悬了。
秘书不敢隐瞒楚千辞,低下头道,“有这种可能。”
楚千辞一下脱力跌坐在长椅上。
秘书吓了一跳,连忙去扶她,“楚小姐,你没事吧?”
楚千辞摇了摇头,没有让他扶。
她挣扎了几下,自己站了起来。
声音虚弱,“这件事,告诉薄家了吗?”
“事发突然,还没来得及。”
楚千辞沉默了下,“先不用告诉了,我会在这里等到阿礼出来,到时候,再安排。”
秘书犹豫,“可是手术需要家属……”
“我是未婚妻,这还不够吗?”楚千辞淡淡的道。
未婚妻这三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不带有一丝的起伏。
秘书微愣,不敢多言,退了下去。
盛赫言赶到的时候,听见的便是楚千辞承认自己是薄砚礼未婚妻的一幕。
他的墨眸骤然晦暗,死死盯着楚千辞。
萧奕小心翼翼的问道,“大少,我们要把楚小姐带走吗?”
“带什么?她肯走吗?”盛赫言垂下眼睑,敛去眸中暗色。
“在这儿等着。”
“等?”
“等到她吃不消为止。”盛赫言语气晦涩,“她太不自量力了。”
楚千辞的确低估了自己的体质。
手术持续了很久很久,她的身体本来就弱,再加上受惊,失血。
蜷缩在长椅的角落上,她的头好几次虚弱的磕到墙壁。
反复几下,额角都撞青了。
每磕一次,便会吃痛的清醒几分,抱着膝盖和手臂,无力的强迫自己别晕过去。
砰——
又一下。
医院里面的墙壁都是瓷砖,这一下,磕的有多疼,大家都听得见,可是却没有人敢去劝说。
一开始也不是没有人上去劝,可是这位楚小姐倔强的跟小牛犊一样,不等到薄砚礼出来,她坚决不离开。
盛赫言微垂的眼眸,在听见那声脆响以后,忍无可忍的李泛起了波澜。
他抿唇大步走向单薄瘦弱的女人,一把将她抱起。
楚千辞被他晃的头晕,却虚弱的没有力气去推开他了,只能断断续续的道。
“把我、放下……快……盛赫言!”
盛赫言一言不发,沉着脸把她带进了病房。
随后将她放在床上,自己弯腰捏住了女人下颌,让她抬起脖子,查看脖子里的伤口。
果然,缠绕的纱布上已经渗出了血迹。
她受了伤,本来应该好好的休息,可是却不怕死的非要去守着那个男人。
有那么一瞬间,盛赫言想,薄砚礼如果就这么离开了就最好。
当然他不在暴怒的状态下,也一样是这么认为的。
“放开我!”楚千辞挣扎着想甩开他。
却被男人控制住双手,按在了床上。
“你的伤口出血了,要换纱布,你不想等化脓腐烂吧?”
楚千辞果然被他话语里的威胁吓到了,湿润的眸子眨了眨,乖顺了下来。
“我自己来就好。”
她艰涩的道,躲闪着男人粗粝的指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