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就不疼了,忍着点。”
楚千辞像是能听见他说话,轻泣了两声,便不再动了。
上好药,医生进来包扎。
盛赫言让护士帮楚千辞擦洗了一下血迹,换了干净的衣服。
女人柔柔的躺在那里。
一头绸缎似的黑发披散着,小脸白若枝头梨花,眼角湿润的泪珠剔透摇曳。
脖子里的纱布缠绕着她修长纤细的脖颈,看上去病弱极了。
萧奕走进来时,盛赫言冷冷的扫去一眼。
眼底冷肃未收,萧奕饶是一直跟着他,也被吓了一跳。
见是他,盛赫言敛去情绪,“他人怎么样?”
“还在抢救,不容乐观。”萧奕道,“楚小姐呢?”
“还好,没受什么重伤,那个钟嘉卉人呢?”
提及钟嘉卉,那抹杀意便控制不住的再次溢出。
萧奕道,“被薄砚礼的人控制住了,暂时没见到她。”
“去把她想办法控制在我们自己的手里,我还有很多事情要问她。”
“好的,大少。”
醒来后,已经是三个小时以后。
楚千辞方才苏醒,就感到脖子上的刺痛,她嘤咛了声。
男人立刻走来,低声道,“好点了吗?”
他的声音太过温柔了,楚千辞尚未看清,下意识的叫了声,“阿礼。”
她气若游丝,“阿礼,你还好吗,你——”
她纤细的腕子猝然被人握紧。
楚千辞愣了下,视线略微清楚了几分,才发觉面前面色阴沉的男人不是薄砚礼,而是盛赫言。
“你……”
她撑着腰坐了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女人爬起来就如同失忆了一样,眸子看都不看他一眼。
盛赫言压制住心底的不悦,俯身去碰她脖子里的纱布。
“我不在的话,你打算流血至死?”
“是你把我送来医院的?”楚千辞惊讶,事发突然,她对昏迷前的记忆都有点模糊了。
现在想了想,好像记得自己倒在了盛赫言的怀里,然后天旋地转,什么都记不清了。
男人的手指温暖有力,碰到自己脖子的时候,楚千辞受惊了下。
看见她躲闪的样子,盛赫言指尖微蜷,“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我会在这里陪你。”
“不要。”楚千辞轻声道,抬起浓长睫毛,要从床上下来。
“你忙你的去吧,我去看看阿礼。”
她还有点晕乎乎的,下床的时候绊了一下。
她应该昏迷好一会儿了,薄砚礼应该抢救过来了吧?
盛赫言从后面扶了她一把,视线沉沉,“你自己身体还没好,乱跑什么?”
“不用你管。”楚千辞推开盛赫言。
提到薄砚礼的时候,她眼底浓浓的关切,对他却像是要撇清关系一样。
看着女人忍着痛还要跑出去的样子,就好像风筝要断在掌中。
盛赫言攥紧掌心,不由分说的走上去将她抱起。
“盛赫言,你干什么!”楚千辞惊呼,恼怒的拍打他的手臂,“放我下来,他救了我的命,我得去看看。”
“他现在还在抢救,生死未卜,你去看他什么,陪他一起下地狱吗!”
盛赫言猝然出声,语气尖锐严厉。
怀里的女人像是被吓到了一样。
仰着水汽氤氲的眸子,不知所措的轻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