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端详着楚千辞的表情，盛小曜斟酌着开口，“你是不是不相信爸爸在监狱，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联手在欺骗你？”
“不是这样的小曜，妈妈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为什么要见他，爸爸他……害了舅舅，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你为什么要主动找他？”盛小曜苦笑着问。
他有着不止同龄人，甚至超越成年人的智商。
从楚千辞前阵子问他，盛赫言在不在监狱开始，他就已经感到了问题。
楚千辞张了张唇，忽然不知道说什么。
良久，她才道，“是，我今天的确去见了他，但他并没有见我，小曜你，能见到他吗？”
盛小曜沉默了。
他的心情很复杂，“不能。”
“这四年来，我没有见到过爸爸一面。”盛小曜的声音低了下来，强行装的冷静严肃的声线，终于流露出一丝孩子的迷茫和无助。
“爸爸好像不愿意见我，虽然他经常让贺叔叔给我送东西，但无论我怎么哀求，他都不肯见我，甚至我两年前发……”
盛小曜说到这儿，忽然抿嘴，没有说下去。
两年前，他应该才开始接管扩大盛氏的业务，熬了三天三夜没休息，身体扛不住高烧不止，差点就不行了，那时盛赫言在监狱，楚千辞在A国昏迷不醒。
小的时候他发烧，都是爸爸陪在他的身边，彻夜不眠的守着。
那天晚上他迷迷糊糊的以为爸爸回来了，有人用浸了凉水的毛巾擦拭他的身体，给他降温，把他抱在怀里，撬开他的嘴巴喂热乎乎的药汁——
可是醒来，不是爸爸也不是妈妈，没有任何人这么做。
爸爸没有回来……
他可能是，真的不想见到自己吧。
盛小曜不想把这件事说出来，他不要让妈妈担心，于是故作轻松的岔开话题，“爸爸是个骄傲的人，可能不想被人看到，他在……那里的样子。”
楚千辞听出儿子似乎有什么话没说，他故作坚强的眼神，身为母亲怎么可能看不出。
可孩子不愿说，她也不能勉强。
她将盛小曜搂入怀中，低声安慰，“小曜，对不起，妈妈离开你太久了……”
“不怪你妈妈，我知道你去监狱，也只是想来问问你有没有见到爸爸……如果没有，那就算了。”盛小曜沮丧道。
他真的真的，很想爸爸。
和楚千辞，是血脉相连的牵挂，可他是爸爸一手带大的。
这四年的每一天，他都在强忍着四年，强迫自己变得强大，再强大——
直到能让爸爸回来。
“盛赫……你爸爸他，经常让贺显给你送东西？”
“对，爸爸把我托付给贺显叔叔了。”盛小曜点头。
“那就是说，现在唯一能见到他的人，只有贺显了……”楚千辞垂下眼眸，低声道。
“妈妈，你想做什么？”盛小曜抬起头。
他总觉得，妈妈似乎在背着他，进行什么计划。
“没什么，小曜乖。”楚千辞拍拍儿子的肩膀，犹豫的说出另一件事。
“还有一件事，妈妈想问问小曜，圣诞节快到了，你……你愿不愿意，和妈妈，还有薄叔叔一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