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砚礼的保护,让楚千辞有些无奈。
不过这四年她已经被养成习惯,生活上有些依赖薄砚礼了,所以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
加上缪云裳和楚卿知也说过,有什么事,可以麻烦薄砚礼,不过,楚家当然也会翻倍的补偿他。
所以薄砚礼这种对她好的过分的做法,她只是吐了吐舌头,就接受了。
“下雪了。”楚千辞抬头,呢喃望天。
天空正一片片的旋下小雪,随着芦苇荡摇曳出的轻风融化在褐色的泥土上。
薄砚礼抬头看,低声嗯了下,伸手擦去她睫毛上的雪花,“那我们快点回去吧。”
楚千辞犹豫了下,“好吧。”
她其实有点不想离开这儿,但又说不定,到底为什么。
薄砚礼扶着楚千辞上车,动作亲昵,他注意到楚千辞手上的蕾丝手套,“手套都脏了,先脱下来吧。”
楚千辞低头看了一眼。
好像是她刚才差点摔倒时,不小心蹭到哪里了,上面沾满了灰尘。
她只能听话的摘下手套,雪白如玉的手背上,那枚红宝石钻戒出现在雪地中,像是雪里溅出的一滴血,醒目到灼人眼球。
而薄砚礼手上那同款,但相对朴素些的男戒,看上去分明和她一对。
高高的芦苇荡,刚好遮掩住男人高挑的身形。
盛赫言视线沉沉的凝视着楚千辞的方向,目光随着她指尖的红宝石,一晃,一晃。
眼睛里几乎看不见别的东西了。
她习以为常的挽着男人的胳膊,坐进车里,和他亲密无间的说笑,那模样,真是幸福极了。
“快到圣诞节了,我们一起过,叫上小曜吧?”
上车前,薄砚礼低声询问楚千辞的意见。
楚千辞咬唇,“可是我怕小曜不同意……”
“没关系,可以先问问,如果小曜不愿意见我,我就帮你们定个位置,你们母子俩好好过,毕竟四年没见面,孩子也不容易。”薄砚礼依然那么善解人意。
楚千辞心生愧疚,下意识贴近他,在他的面前,她的状态一直很松弛,没有过任何的提防和戒备。
就像……四年前她和盛赫言还没破裂时,她也是这么信任他的。
“好,那谢谢你了砚礼。”
“别这么说,我们之间不必说谢谢,太生疏。”
薄砚礼温存一笑,楚千辞也笑,笑容能够驱散寒冬的冷。
她清丽精致的容貌比四年前更美,像打磨的珍珠,珠光润泽,令人想要据为己有。
薄砚礼眸子暗了暗,把她身上的大衣裹好,“那我们说好了?”
“嗯!”
车很快开走,芦苇荡中身影走出,一双寒浸浸的眸子落在远处的车身上,看不见底。
楚千辞坐在副驾驶上,心莫名空落落的,就好像丢了什么在身后一样。
她微微回过头,从车窗往后看。
枯黄的芦苇荡摇晃着,似乎有人站在那里,一身寒气,眉眼沉沉,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等薄砚礼的车走了,萧奕把车开过来。
“大少,没救到人吗,那个男的我了解过,似乎是楚小姐现任未婚夫,叫什么薄、薄砚礼,他是A国挺有名一家族的长子,医术了——”
“闭嘴。”盛赫言收回目光,薄唇抿直,“我问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