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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暴雨下了一天一夜。
楚千辞醒来的时候，眼前只有白茫茫的一片。
鼻尖，隐隐有消毒水的味道在浮动。
之前发生的一切无情而犀利地涌入脑海，她猛地抽了一口气，下意识地伸手去捂住自己的小腹。
“别怕，孩子还在。”
楚江璃略带沙哑的声音温和地从耳畔传来。
她转头，就看到了哥哥带着担忧的脸。
“我昨晚……”
“昨晚你晕倒在客厅里，被佣人发现。我们赶紧送你来了这最近的医院。”楚江璃握住了她冰冷的手，“医生说你怀孕了。有先兆流产的迹象。但目前还好。”
“……”
楚千辞失语。
她闭了闭眼睛，脑子里全是之前盛赫言推了自己之后又无情离去的画面。
“孩子是谁的？”楚江璃幽幽地问，“盛赫言？”
藏在白色被单下的手无力地一蜷，楚千辞选择了实话实说，“我不知道，我喝醉过一次。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没什么异常，算时间应该是那一晚有的。”
“小糊涂虫。”
楚江璃皱眉，低骂了一句。
可他却没有真的生气，只是招了招手，让守在门外的老裁缝几个人进来。
问了楚千辞当天的喝酒时间和地点之后，便让他们去查了。
没过多会儿，老裁缝就发来了一段视频——
监控之下，醉酒后的楚千辞上的分明就是盛赫言的车！
“呵，”楚江璃看完视频，将手机往旁边一摔，“这算什么？！吃干抹净，又不负责？！”
他冷冷一笑，“看不出来这盛赫言居然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楚千辞刚才也半靠在病床上，看完了整个视频。
此刻她只觉手脚发凉，全是不敢置信。
那些日子，他无论如何都不肯碰自己，哪怕已经忍不住，也会去洗冷水澡。
可却在她醉酒之后……
他为什么这么做？！
是已经起了分手的心了，不想再对她有所交代吗？
还是……真如哥哥所说的那样，他就是个伪君子？
可那些日子的疼爱，付出，还有对她的怜惜，却那么地真实……
她一时也分不清了……
“这个孩子你想要吗？”楚江璃问得非常直接，“如果不想……”
“当然想。”
楚千辞毫不犹豫。
她以前那么艰难的时候都没有放弃小星和小曜，此刻更不会想要随便打掉孩子。
“那好。”
楚江璃没有任何的异议，顺从她的任何决定，“你接下来怎么打算？”
“……”
楚千辞一片迷茫。
告诉盛赫言她怀孕了？
似乎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他现在的心尖宠，是慕语薇。
自己和孩子只会成为他的障碍，说不定连小曜也……
外面又是一声惊雷传来，吓得她下意识往窗外一看。
曾经熟悉的御城在这一刻的雨幕中显得那么地遥远而陌生。
似乎，这里也再也没有让她留下的理由和必要了……
“哥哥，带我走。离开这里。”楚千辞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开始从模糊变得坚定，“还有小星。我还需要你帮我把小曜从盛家别墅里带出来。让他和我们一起离开，永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