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个则是丞相府,孙丞相知道太皇太后的局,但他并不太相信太后养大的孩子,真的能比先皇养大的要强,但他并没有明着帮忙,但也没拒绝,暗地里也帮着做了不少事情。
只是丞相为人谨慎,并不像齐家那般,露出那么多把柄。但他谨慎归谨慎,在上官依玲这事上却做的过了。上官这个姓,便代表皇室,只要上官依玲还保留这个姓氏,便不是一个朝臣可以欺负的,所以齐衡以此拿他,并没有人可以说什么。
这罪说大也大,但因为上官依玲是越王之女,所以说小也小。丞相父子原以为最多关几天,做做样子便可以出来,毕竟上官依玲并不得皇帝的喜欢,又和云溪敌对,皇上碍于颜面惩罚他们一下很正常,但并不会太上心。只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之后竟然有不少人上折子,尤其是孙仲谋回京之后,各种嚣张跋扈,这会落井下石的人不在少数。
再加上,这些人摸准了齐衡的心思,知道齐衡想除掉丞相,弹劾的人自然越来越多,虽然罪不至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丞相一家被圈禁,何时解封尚未知道。
除此之外,于国公上书请辞,告老还乡,皇帝准了,于家其他人并未受到牵连。这事云溪倒是听说了一些,这位于国公虽然也参与了一些,但内心对皇上愧疚,因此故意露出一些线索来,就比如在海城对付云溪的那些,都是在给他们提个醒。再加上并没有什么害人性命的大事,因此他交出了兵权,于家便算是保住了。
几位大员的变动,自然连带着朝廷的变动,齐衡暗中培养的人,渐渐走到人前,比如李希,虽然没有升官,但于国公交出的兵权,落在了他的手里。李智进了户部,官职没有升高多少,但丞相丢下来的摊子,不少都分给了他,日后的成就也不会小。
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得到了提升,只有柳行之没有变化。作为云溪的相公,在云溪大肆捐款之下,官拜三品,惹来了不少非议。但这段时间,无论是抓人还是审讯,亦或者是处理朝中之事,都让人刮目相看。如今大部分人都觉得他确实有大才,即便再升一级,倒也正常,可皇上忽然不给升了,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这些云溪没去管,她家相公她是知道的,齐衡她也了解,这两人都不是乱来的人,所以这么安排,定然有这么安排的道理。她在衙役的带领下,去见了云老太太。不知道是不是这些日子过的不好,云老太太看起来很是狼狈,脸上隐隐带着几分阴沉,和记忆中的人,有些相差甚远。
待目光见到云溪之后,云老太太目光亮了亮,随后又暗淡下去,带着几分嘲弄道:“还以为你不来了?”
衙役退了出去,很快给云溪搬来了凳子,请示了云溪之后,这才退了出去。等人走后,云溪坐在凳子上,居高临下的看向半躺在地上的人,淡淡的道:“说说吧,你是谁?我娘在哪里?”自从知道这位‘云老太太’是鬼王的人之后,云溪便让人取了她的头发和血,和自己的以及云大几人的测试了一下。
从结果上看,云二是她的孩子,而他们几个只是和她有关系,却没有生物学母亲的关系。再结合云老秀才的话,她大抵猜到,这位是鸠占鹊巢了。不过这事她并未和任何人提起,主要是猜测真正的云老太太多半是没了,毕竟从原身的记忆里,眼前之人待她的态度并未变过。
这其实也好理解,即便他们是对方的外甥外甥女或者其他的关系,毕竟不是亲生的,对方能不虐待她们,便已经不错了。
地上的人压根没想到云溪已经知道,一时之间楞在那里,不过很快便恢复了正常,嗤笑一声道:“你倒是聪明的,比你爹聪明。他还说爱我姐姐如何如何的深,却到现在也分不清我们二人,可真是可笑!”
云溪垂了垂眉眼,云老秀才未必是不知道,只不过男人的本性,让他觉得多占一个人便宜也没什么不好,当然也可能是怕拆穿之后,会是他无法承担的后果,所以才会装作不知道。哪怕两个人再像,可作为身边人,还是可以分得清的。再则这两人大概率是异卵双胞胎或者普通的姐妹,因此即便相似,也比较有限。别人或许分不清,云老秀才不会。只是这些她并不想和眼前之人说。怎么都是原身的爹,还是给他留一点面子吧!
“既然觉得他可笑,为何还留在他身边!这样的你不是更可笑!”云溪向后靠了靠,让自己舒服一点,那慵懒的模样,让半躺着的人脸色不由黑了黑,好半天才怒道“就算我不是你娘,也是你的姨母,这就是你对长辈的态度?”
云溪冷笑一声道:“抢了我娘生活的片子,还来和我摆长辈的谱,如果你找我是为了这个,那真是抱歉,我这人从来不看辈分,只看人。对我好的人,我自然会客气,不管她是长辈还是晚辈,至于你,就算了!没有打杀你,已经是我的仁慈!”
见她油盐不进的样子,云老太太的脸色越发的难看,只是她眼下只有眼前之人可以求,即便对方态度不好,她也只能忍着。
“既然你喊我来,不如就给我解解惑!”云溪才不管对是黑脸还是红脸,径直道:“你为何会进入鬼王组织,又为何要接近我娘和我爹,他们只是普通人,身上没有什么,值得你耗费那么多年的!这张脸应该也不是你的吧,易容?”
地上的人嗤笑一声,忽然看向云溪道:“想知道我长什么样子吗,让人打一盆清水来!”
云溪挑了挑眉,拍了拍手,便有人送了清水和帕子进来。送来的人不知道云溪和‘云老太太’关系如何,怕云溪怪罪,专门用的新盆子和新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