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槐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恐,似乎见到了很是让他震惊的事情,即便过去了那么多年,依旧让他震惊不已。
“可是先太子妃被下了那种药?”云溪的心紧了紧,这个药方除了有帮助怀孕的功能,还有一个类似克隆的作用,若腹中本就有一个孩子,吃了这个药,若男方配合,就很容易再生一个。只是再怀上的这个孩子,和正常的孩子不同,他需要大量的营养,才能减轻药带来的副作用,从而顺利出生。若是外面不能及时补充营养进来,母体就会逐渐衰弱,等孩子生下来后,几乎便没了生机。就好似翠儿腹中另外一个胎儿一样。
但人在怀孕后是会停止排卵的,这个孩子是强行破坏孕体得来的,因此不管是胎儿还是母体都会受损严重,即便用药养着,也难以复原。
程大槐点了点头,叹息一声道:“程仪当时就发现了这个药方不能用,这个方子最大的问题就是药效太大,进入母体后,虽然可以促进受孕,但毒性却会进入那个孩子的体内,想要完全化掉药性,非常的难。如此一来,即便将孩子生下来,也难以养活。另外这药得两人都是健康的人,才有容易受孕,药效本身并不能解决身体里原本的病状。否则即便有了,也是保不住的。所以程仪觉得这个方子很不成熟,这才没有拿出来,却不想因为我的一句话,他的方子被盗,闹出了那么多事情来!
原本他以为偷盗的人,只是不小心将方子拿走,却不想没过多久,他竟然在太子妃的吃食里发现了这些药。他想提醒先太子妃,但下药的人将这些药全部下在了我煮的补汤里,要挟程仪,若是敢说出去,那我将不得好死。
为了我,他虽然心中难受,却还是忍住了,只能想尽办法为先太子妃调理。可那药太过霸道,即便他拼尽了力气,也注定救不活先太子妃,也是因为这样,他非常的自责,尤其是先太子妃又对我们极好的情况下,自然是越发难受!”
说到这里,程大槐颇为愧疚,叹息一声道:“我们当时还故意在齐国公面前透漏了一些,就是希望他能发现端倪,去救出先太子妃。只可惜人没有被救,我们还被警告了,让我们安分点,否则我们的家人就会出事。所以我们也不敢再有动作,毕竟我们也不清楚,谁是好的谁是坏的!”
柳行之不解道:“那个时候先太子妃腹中应该已经有了皇上,这可是太子的第一个孩子,他就不怕那药出事,让他唯一的孩子没了?他不是还有通房吗,为何不让那些人吃,反而是选择太子妃。”
“怕是太子那时候的身体已经不太好了吧!”云溪皱眉道:“这个药方若是怀孕的人吃了,因为身体激素的原因,比寻常人更容易受孕,怀上那个毒胎!”
程大槐点头道:“夫人说的对,先太子的身子在先太子妃怀孕后,越发的孱弱,程仪曾说过,以先太子的情况,怕是很难再受孕,即便是用上这种药,也很难,再加上那时候的先太子很多时候都已经力不从心,所以选择先太子妃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可他有了齐衡,为何还非得再要一个?”这是云溪没有想通的地方。
柳行之沉默了几息道:“若是所料不错,先太子应该也知道皇上不待见他,若是他生下的是闺女,很可能太子之位就到头了,哪怕先皇再想保,也不可能选择一个无后的人做太子。若先太子妃生下的是儿子,那对先太子本就不太满意的先皇,很可能会跳过先太子,训练小皇孙。如此一来这位皇孙只能是先皇的人,而不是先太子的。
以先太子对权利如此看重的情况下,想来怎么也忍受不聊这一点,所以不成功便成仁,去赌一把,也是可能的!”
“大人说的不错!”程大槐认同的点头,“这也是在下这些年才渐渐想明白的!”
当年他也很是不解,只以为是先太子害怕齐国公府做大,有心除了先太子妃呢。可想着先太子对先太子妃的态度,又觉得不太对。要说先太子多么喜欢先太子妃,他并不觉得,两人相处更像是亲人一般。而随着先太子妃的身体越来越差,先太子明显颇为难受,从这一点上来看,他应该也不希望先太子妃去了的。
再加上当时的齐国公府对太子很是衷心,俨然是东宫的死忠,所以这个猜测是不成立的。若不是想害死先太子妃,那就只能是不得不如此了。这也是他后来了解了一些药性之后,才确定的。
“后来呢?”云溪想了想道:“太子是在孩子生下来之后,将程太医下狱的?”这么说也不完全对,要说对这个药了解,那肯定要属程仪。既然如此,将程仪留下来,应该是最好的选择,为何要下狱呢?另外似乎从未听说先太子妃生了两个孩子,也没有听说齐衡还有同胞哥哥或者弟弟,这同样也是对不上!
“那个孩子,是不是被人抱走了?”柳行之心中一动,先太子既然不希望他的儿子和他老子一头,那就不会希望自己的孩子由先皇教养长大。可若是两个孩子都顺利降生,不可能没有消息,而且一旦有消息,很可能两个孩子都会被先皇带走,这绝不是先太子想看到的事情。
程大槐惊讶的看向柳行之,好半天才点头道:“大人说的对,那孩子确实被人抱走了。”
说完长叹一声道:“若我和程仪有大人这般睿智,也能早早做一些准备,不至于两家人死的死,逃的逃,可惜我们当时压根没明白先太子的意图,想着先太子还需要我们帮忙,应该不会对我们动手,所以心里虽然害怕,却是没太过担心!”
之后的事情,其实很清楚了,先太子给先太子妃下药,先太子妃由单胎变成了双胎,怀了两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