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什么办法,我就一个普通的学生,怎么能和大公司的股东抗衡呢?”
李宿抿了一口茶水。
“学校相信你和江霓老师的事是清白的,江老师的口述和你写的报告相信也都是实情,不过一首曲谱定不了对方的罪。”
“我知道。”
“他现在既然实名举报了,我们可以告他对你们的污蔑罪和对学校的诽谤罪。”
李宪民从座位上走了出来,坐到李宿的旁边。
“我已经让人在整理起诉材料了。听人说,你说学校要把你牺牲了?”
李宿知道是姜吕尚告的密。
“开始有这种想法,现在没有了。”李宿坦白道。
“你就对学校这么没信心?牺牲学子的前途去维护自己的声誉?”
“主任,我就一个普通学生,面对这种事情有这种想法应该也在情理之中吧。老师里,也就徐老师对我好些了。
“换个说法吧,如果陈涛他不是实名举报,而是通过自己的人脉、金钱和不良媒体沆瀣一气,让大批网络写手专门对我和江老师进行污蔑,您觉得后果会怎么样呢?
“其实,即使现在我们可以告他,法院的判决很难说,怕是告他也没多大用处。法院顶多叫我们和他庭外和解。”
“你觉得法院不会判他有罪?”
“不会。现实往往会打人的脸。”
李宪民缓缓站起身,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前,举起大茶杯喝了口茶,沉吟片刻。
“那你觉得我们现在该怎么做?还告不告?”
“肯定要告的,不告更让媒体和群众觉得对方说的都是真事。谢谢李主任在媒体上这么维护我和江老师。”
“谢什么?维护老师和学生的权益本来就是学校该有的义务。你和江老师,该上课的上课,该教学的教学,心理不要有负担。”
“好的。”
“你说的对,现实往往会打人的脸。你最近有跟江老师联系过吗?”
“没有。”
“以后别跟她联系了,这是我的忠告。”
“反正我和江老师都被人这样整了,我和江老师即使不再联系,也一样受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何不光明磊落些呢?”
“有些事我不便说,也不敢多说。”
李宿暗道,来了,这就是他最近隐隐不安的原因。
“是学校高层?还是外面的官员?”李宿想,也就只有这两类人了。
“你怎么会想到这些?”李宪民的眼神里不再平静,而是泛起了一丝的波澜。
李宪民既然这么反问,李宿就已经坐实这两类人的中的一类,只是不知道是因为喜欢江霓老师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李主任,你实话实说吧,不然我还是忍不住和江老师联系。”
李宪民捧着茶杯踱步,思忖了片刻,走回李宿的身旁坐下,在扶手上放下茶杯。
“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要严格保密。”
“那肯定的,必须保密。”
“名字我不能告诉你,我只能跟你说是学校的某一个领导。
“喜欢江老师的人很多,大部分人都是抱着爱慕之心,但有个别人不是这么想,非要得到才满意。”
“嗯,不奇怪。”
“我跟你说是为了你好,希望你以后不要和江老师联系,懂了吗?”
“懂了。必须联系。”
李宪民“腾”地站了起来。
“必须联系?”双目灼灼。
“对!”李宿点头道。
“我就一个系主任而已,保护不了你。”
“我想退学。”
“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李宪民跳了起来,瞪着大眼。
“有大领导在,我一个平头小老百姓斗不过。”李宿气馁道。
“你不联系江老师不得了?”李宪民眉头一皱。
“不行,江老师对我好,我不联系她,对不起她。”
“我不批准!”李宪民严肃道。
“我自愿的,学校也阻止不了吧?”
“你先别这么意气用事,这段时间舆论风波没结束,你也不便和她联系,对吧?
“等风波过了再好好考虑下,可以吗?”
李宪民语气缓和了些,把大手放在李宿的肩膀上。
“行,也就您的话我听下,其他人的话不一定。”
“你先回去上课,我过几天再找你。”李宪民拍了拍李宿的肩膀。
“谢了主任,我回去了。”
李宿从系主任办公室出来,让他感觉在前世辜负了系主任的关爱。
他从兜里掏出芙蓉王,点燃一根,深深吸了一口。
课,他不想回去上了,心里想着那个领导到底是谁,可惜他在前世高层的领导一个都没接触过。
他心里暗道,解决了陈涛后,再问问江霓老师,有哪些人对她有些什么异常的举动,到时候就可以分析出来了。
他掏出手机给猎狐去了个电话。
“猎狐。”
“在。”
“在哪?”
“老家。”
“下周再查个人,这个人的级别高些,可能没这么轻易查。”
“省以上吗?”
“这倒没有。”
“那就得了。”
“下周给你电话。”
“好。”
猎狐坐在老家的石头围墙上,深深吸了一口烟,暗道:我侦探所还没开张呢,这就有两单业务了?
李宿又给沈戈拨打了个电话。
“沈哥,明天早上开始,把陈涛的黑料从小料到大料有步骤地放出去。
“分七天吧,慢慢折磨他。你和他的通话录音不要放出来,别让他知道是你干的。
“学校准备起诉他,应该很快。法院不一定会判他诽谤罪,诽谤罪是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
“在法院要判还没判的时候,这个时间节点我到时候会告诉你,你就拿着录音去告他敲诈勒索罪。
“他敲诈的金额是100万,属于金额特别巨大的情形,这个罪名要是成立,少说也要10年刑期,要是诽谤罪也成立,十几年跑不掉。”
“他敲诈的100万我们没给他,这能告吗?”
“敲诈勒索罪是不管既遂还是未遂都会成立的,未遂的量刑可能会轻点,但是也轻不到哪去。”
“好!这几天我看到那些对你和表姐的不实报道,我恨不得生吃了他的肉啃了他的骨头!”
“你不嫌脏吗?”
“确实够脏,把他大卸八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