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疯子不能激怒。
被乔慕掐着脖子的那一刻,她真的感觉自己离死接近,其实她还挺惜命的,有好多事未完成,好不容易碰到喜欢的人。
她还没拿到最高奖项,和邵承喻说好永远在一起的。
这些都没有完成,她不想死。
稀薄空气终于能大口呼吸,在乔慕松手时,脖子掐痕带来的酸痛要比窒息带来的轻上很多。
还好,还好.....
再次随着"嘭"的一声,门被紧关。
她强撑着身子靠在墙面上,方才带来的惊吓够她缓上许久。
乔慕离开时房间内的灯没有关闭,长时间看着白炽灯导致视线内出现一圈又一圈的光圈重影。
她还没有仔细观察过这个地方。
没有空调地暖,此刻屋内温度很低。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气味。
估计是地下室这样的地方。
脑海中飞速运转,该怎么逃出去,或者,该怎么将自己在这里的消息传递给邵承喻。
现在她接触不到任何人,更别提自己现在在哪里,这些都是未知数。
前所未有的疲惫。
*
没有人知道,市区中心,在一间热火朝天、躁动不已的酒吧下,许之被关在地下室内。
酒吧是一个很好的掩护,估计邵承喻他们打死也不会想到,他会将地点选在这里。
乔慕从地下室出来,满身戾气,跟在身后的唐雨笙很是害怕,低着头不敢去看他。
刚才发生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前所未有的怨恨,恨自己变成现在这样离不开许之。
如果不是她,自己就不会认识叶席复,更不易被他送到这里。
都是许之,都是她的错。
她恨不得她现在就死。
恨意没有收敛,自然没有注意到前方的乔慕早已停下,冷不丁撞到,还没回过神就又被乔慕一脚踹在腹部。
痛苦的捂着。
乔慕像是恩赐般,扫视一眼便觉得厌恶,"委屈了?"
".....没。"
"明天开始,她的三餐你来送,别让人发现。"
乔慕说完后推开包厢门走进去。
在里面早已等待多时的叶席复听到声音后放下酒杯,"得手了?"
"自然。"
新送来的斯米诺要比平常喝的还要烈,好酒就是要慢慢品尝,叶席复见他靠坐在沙发上,手中酒杯灯光折射,没忍住自己也倒了一杯。
"听说邵家到现在还在警局一直没有出来,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再等等,还没到时候。"
乔慕卖的什么关子叶席复并不知道。
从他和乔慕合作以来,就没有猜透过,唯一知道的是,他这人心狠手辣,不计后果也要达到自己的目的。
上了贼船,他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避不开,逃不掉。
"许之呢?"
叶席复打探。
乔慕仰头将杯中的酒全数喝尽,嗤笑,"这才是你最关心的吧?"
"是又怎样?"
"放心,事成之后她会是你的。"
语罢,两人都没有说话,包厢内陷入长久宁静。
外面是震耳欲聋的音乐,欢呼,青男俊女在舞池中摇曳,随着音乐摇头晃脑在这个夜晚尽情疯狂。
霓虹灯光扫射在每个人的脸上。
靡丽、纸醉金迷、俾昼作夜.....
许之再次醒过来时,恍惚间忘了自己身处何地,头靠在墙壁,周身安静到让人不适应。
等等!
许之怀疑自己听错,屏气凝神,果然,她听到震动声很小,稍不注意就很有可能错过。
还想再仔细辨别,门锁落下,金属拍击造成声响。
许之不得不防备,警惕的看向楼梯口。
等看到是唐雨笙下来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松了口气,但还是没有放下心,看着她一步一步下楼,手中端着铁盘。
她没说话。
想要探寻唐雨笙单独出现是为何事。
没想到唐雨笙只是将手中东西放下,随着她的动作,东西掉落,一碗面掉了大半部分到外面。
眼看着唐雨笙要离开,许之出声叫住了她,"唐雨笙。"
听到自己的名字,唐雨笙脚步一顿,攥紧的拳头碰到昨天新增伤口上,结了一层薄薄的痂。
这会儿因为她的动作,血珠滚落沾在她的指尖。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当前,为了不打草惊蛇,许之准备从唐雨笙这里下手,说不定可以打听到有用的消息。
唐雨笙情绪起伏明显增大,是对这个问题的抵触。
"我为什么在这里?明明该是你才对!"
歇斯底里,眼睛充血。
许之不解,只听唐雨笙继续说道:"叶席复当时看中的人是你!如果,如果不是因为我这张酷似你的脸,我就不用遭受这些,哈哈哈哈哈,所以,所以都怪你,都怪你。"
说着,泪水从眼角滑落。
不知是恨意还是其他。
这样的唐雨笙瞧着可怜,但是,将自己所遭受的不公全部怪在她的头上,这简直就是在歪曲事实。
她在逃避,不敢面对,所以才生出这样的想法。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眼看唐雨笙状态不对劲,许之冷声道:"你说怪我,可你所做的一切并不是我逼着你做的。"
唐雨笙明显不想听,厉声打断,"怎么不怪你,像你这种出生就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人,你懂什么!我过够了穷日子,想要往上爬怎么了?我有什么错。"
她急促呼吸,两人就这样对峙。
唐雨笙蹲在地上双手捂着头,嘴里不停呢喃着"我没有错"这四个字。
很明显,在唐雨笙这里是得不到想要的消息。
已经认定是她的错,为此两人现阶段是不可能平静下来说话的。
许之看着散落在地上的饭菜。
想吐的感觉又一次袭来。
空气中满是这种饭菜的味道,简直让人窒息。
距离绑架已经过去十小时。
早晨七点。
邵承喻一夜未眠,就坐在警局椅子上等待结果。
乔子先得知消息后买最近时间航班赶了过来。
第一次见到这样不修边幅的邵总,眼下泛青,脸色看起来不好极了。
"邵总。有消息了吗?"
乔子先听沈特助说他在许之失踪后一直滴水未进,实在担心的不行,来的时候买了些粥。
邵承喻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手心里拿着他当时送给许之的项链,听到声音,他抬眸看了一眼,声音沙哑,"还没。"
"叶席复呢?说不定能从他身上找到线索。"
"没有。盯着的人说叶席复从昨晚都在酒吧没有出来。"
"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