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戒随时都会饿,听见唐僧问,立刻就说很饿。几人拿出祭赛国君臣给准备的干粮,坐下吃饭,歇息。
没想到,八戒风卷残云般吃了饭,起身又变成“胖巨人”,说句“兴致来了,不睡了”,嘁齿咔嚓又开起路来。唐僧已有些困倦,但得爱护八戒的积极性啊,于是大家继续赶路。
两天之后,他们终于看到一块稍大的空地,风吹树林,飒飒作响。走近看见一座古庙,墙上床上藤缠葛绕,周围是松竹桃梅等树木。
悟空觉得此地阴气太重,叫大家别停下。话音未落,一阵阴风吹过,庙门开了,出来一个老者,身后跟了一个青面獠牙、赤发黑身的鬼怪,它头顶一盘面饼,朝他们走来。
二人跪下,老者说,自己是这荆棘岭的土地,请各位吃些蒸饼、歇歇脚,方圆八百里没有人家。
八戒在食物面前从不设防,伸手就要去取。悟空大喝一声“呆子住手!他不是土地”,那二人在悟空说话的同时,忽地跃起,抓起唐僧就飞走了。
兄弟三人眼睛都来不及看,竟不知他们去向何方,悟空的透视镜也不起作用,只好漫无目的地在半空里瞎找。
那老人和小鬼把唐僧抬到一座烟霞石屋之前,轻轻放下。唐僧头晕晕乎乎地看着他,一时间神志尚不足觉醒。
老人慈祥地看着他,握住他的手道:圣僧休怕!我不是歹人,乃荆棘岭十八公。只因今宵风清月朗,就想请你来会友谈诗。怕你们师徒见疑不肯与会,只好出此下策,唐突了!唐突了!
随着他的絮叨,唐僧渐渐清醒些,见老人挺和善斯文,也略略平静了些。看看周围,景致清新可人。忽听得一些脚步声和说笑声:十八公!请了圣僧到此吗?说到做到,真叫人佩服!
唐僧看见三位老者到来,都是仙风道骨,又各有特色:第一位霜姿丰采,第二位绿鬓婆娑,第三位虚心黛色。他们齐齐地给三藏行礼。
唐僧急忙站起来还礼道:贫僧何德何能,劳各位仙翁下爱?十八公笑笑说:圣僧过谦了!我等早就听闻圣僧有道,仰慕已久!今天终于一睹尊容!若不吝珠玉,今夜就宽坐叙怀,让我等得闻禅机真派!
唐僧不置可否,就欠身施个半礼道:敢问仙翁尊号?十八公就把大家都做了介绍:那霜姿者号孤直公,绿鬓者号凌空子,虚心者号拂云叟,老拙号曰劲节。
唐僧点头,又问各位尊寿几何。四位就各作一首诗,主旨都一样:千岁开外。唐僧拱手恭敬地说:仙翁仙寿!可喜可贺!见到各位的风采,贫僧想起了“商山四皓”,实乃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几人哈哈大笑,说那四位实是“商山四操”,即权谋运作高手罢了。又问三藏年龄多少,唐僧答年届四十。几位啧啧称奇道:果真是诚意修道高僧,这般年纪就德高望重如此!
接着四老说,我们千年等一回,请唐僧务必将禅法指教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