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叹气道:“不瞒长老!我们初次见面,这些话实在不敢全信,可关乎家国大事,又不可能视为戏说。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见太子话语恳切,悟空对他多了些敬佩,提议道:“殿下不必多虑,可回宫问问国母,这几年来,跟她跟父王过得好不好。主要是看她的第一反应,说了什么不太重要!”
太子没太明白,问为啥说的不重要。悟空笑笑说:“不瞒太子!我老孙也经常演戏、作假,假话不难说,但真情难遮盖。再说,家丑……如果真有的话,则不会实说吧?”
太子也是聪明的,马上明白点头。正要起身传令,悟空拦住道:“殿下!您一人回宫,从后宰门进,动静越小越好,那道人的本事不小,咱要小心提防!”
太子称是。他叫来副官道:“我有机密事要回宫一趟。你们在此稍待。饿了就吃些干粮,问寺里讨些水喝,都莫生事,回去再犒劳将士们。”手下依言而行。
太子从后宰门进宫,至锦香亭下,一众宫女在掌扇。见母后正拿锦帕拭泪,他心下有个五六分数了。上前行叩拜礼:“孩儿给母后请安!”皇后见是久未见到的儿子,激动地上前搀起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孩子,泪水又涌了出来。
太子问出什么事了,皇后说没事儿,就是见到我儿太高兴了。接着对宫女们说:“你们都下去吧,我跟殿下自在说些体己话。”
太子暗喜:难怪说母子连心呢!我也正有此意!迟疑片刻,开口道:“有些话想问问母后,请恕孩儿唐突。”皇后略略吃惊,但还是示意说请讲。
太子道:“昨晚孩儿梦见您独自而眠,还伤心垂泪,担心会出什么事儿,就来问问。”他想:不听她说什么,我只看她有无震惊悲戚之色。
果然,皇后身子一抖,吃惊地看着太子,旋即低头掩饰道:“瞎担心啥?梦都是……反的!”太子就明白了七八分。
太子接着问:“母后!有什么事儿您别瞒着孩儿,如今我不小了,愿意为母分忧!恕儿唐突,这三年来,您跟父王的情分有什么变化吗?”
皇后终于崩溃了,又怕隔墙有耳,就上去死死抱住太子,边抽泣边轻声说:“情分啥的都好说,只是走近他,就感到寒气森森的,冬夏皆如此,甚至他坐过的锦垫都没有暖意。你说奇怪吧?也没见他身体有恙,饮食行止都正常。”
见母后如此说,太子明白了八九分。他从母后的怀抱里脱身,说句“母后稍歇”转身就走。皇后急忙叫住:“孩子!你说些半截话,要跑哪里去?”
太子转身,见母后又着急又无助,似乎衰老了许多,顿觉凄凉心酸,于是返身跪下,流泪说了打猎和宝林寺里的见闻:“……刚才又听您所言,可知现在那王座上的,必是妖道了!”
皇后却存疑道:“若那道人真的使诈,和尚难道不会行骗?”太子拿出白玉珪说,悟空长老给了他这个信物。
皇后一看诧异流泪道:“主公!你真过世三年了?怎么不拿玉珪来找我,却先去找僧人?”太子忙问怎么回事。
皇后就说了昨夜今晨做的一个怪梦,醒后只记得国王说,他被人害死,现在找到高僧帮忙,要除去此妖。
太子觉得此事已十分靠谱,起身要走。皇后嘱咐道:“我儿!玉珪我先收着!你要协助高僧,铲除邪侫,报答你父王的养育之恩!”
太子回到寺里时,天色将晚。把见母后的事都跟悟空说了,悟空点头道:“这下老孙就放心多了!请殿下速速带齐人马回城去吧!”
太子问,我在此协助长老不好吗。悟空反问:“殿下大人!妖怪何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