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对会威胁自身安全的事物,向来是敬而远之。
不管人心里信和不信,但是本来让人爱不释手的蘑菇,还是被默默地放在了角落。
到了下一个服务区,余念非常配合地下车。
只是余念没有选择坐上任何一辆客车,而是选择下高速。
坐的是快餐店要去买菜的小货车,余念花了五百块,才买到的副驾驶vip座。
余念离开服务区时,回头看了眼停车区的一辆低调黑色商务车。
真是穷追猛打地跟了自己一路呢!
上一个服务区,刚走进去,他就发现了对方。
想来对方也是第一时间认出了他,只是服务区毕竟是人多的地方,对方没有把握一次机会把他击杀,所以才选择一直跟着,等待机会。
余念勾了勾唇,再见。
坐着小货车,余念在车主采购的市场下了车。
悠哉悠哉地拦了个车到附近的火车站,买上到达云城的最近一趟车票。
至于对方会不会跟上来这个问题,余念觉得对方不会这么无聊。
事实也是如此,在余念踏上火车的那一刻,在服务区等了两个小时的黑色商务车,意识到余念已经逃离后,这才不紧不慢地离开了服务区。
余念送白晴雨回雾城的第三天,花容一早就让人收拾东西,并且在门口挂上店主有事,暂停营业的牌子。
“一会何爷爷从门口路过,跟他说一下,可以去锦州了。”花容叮嘱了一声盛姝。
盛姝翻伤寒论的手一顿,面色有些古怪,“去锦州?”
“可是我们不等师兄了吗?”盛姝迟疑地问。
花容趴在柜面上,闻言侧了侧头,“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快回到了。”
盛姝嘴角抽搐了下,她这几天已经在余生的口中了解过自家师兄的拜师过程。
心里算是有些庆幸,自己至少没有明面上得罪过自家师傅,所以今日才不用做牛做马。
是的,盛姝很确定,自家师傅,心眼绝对不大。
可怜的师兄,刚跑完一趟雾城,从严家那不见尸体不罢休的追杀中逃出来,马上又要主动送到人家眼前。
盛姝可怜自家师兄也就一秒钟,便淡定地收要出门的东西。
花容在这期间让余生跑了趟爱华,告知吕承自己要出远门,归期未定,他老婆预产期前半个月,若是自己未归,就让他跑一趟锦州,到时会给他地址。
保镖大哥看着花容安排出门事宜,井井有条,唯独…似乎不怎么打算带上他们。
不由得提醒道:“花小姐,你知道的,我们老板的命令是寸步不离地保护你。”
“别着急啊!”花容轻笑一声,“你们老板这不是来接你们了吗?”
保镖大哥转头看向门外,只见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推着一架眼熟的轮椅,快步走进来。
“沈爷,这是……”看着轮椅上面容灰白,像是早已经没有气的人,保镖大哥一下子不淡定了。
推着轮椅的保镖,直接越过他,把人推到花容面前。
沉重地道:“花医生,求你出手救人。”
花容嫌弃地看了眼已经一脚踏入鬼门关的人。
随后便是好奇。
“你们沈爷这又是上哪儿发财了?怎么每次上门都是这样一副快要去重新做人的模样?”
推着轮椅的保镖大哥闻言,想到这次的任务情况,面色微沉。
推着轮椅的手下意识地收紧,“这次…沈爷算是失手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这是事实,他们算是为人做了嫁妆。
“哦?是谁这么大本事?还能从沈爷的手上抢东西?”花容有些好奇地问,沈危算是极有本事之人。
以前是因为废了一只手,限制了他的能力。
可他的手治好后,早已经跟往日大有不同。
“是一个女人……”保镖大哥想到那人,又是一阵头疼。
“咳……”沈危突然开始猛烈地咳嗽起来。
保镖大哥心上一紧,怎么忘了,现在还是治好沈爷最为重要。
东西落入别人手中,要回来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还需要沈爷治好后,再商议。
花容发现,随着沈危的咳嗽,他原本苍白没有血色的唇,渐渐浮上一层紫黑色,略带一些青紫。
这是…中毒深入骨髓的征兆啊!
快速取出金针,眼睛都不眨地准确一脉扎到沈危的心脉上。
然后再拿起他的手,细细号起了脉。
如她所想的般,沈危确实是中毒了,并且是一种很霸道的蛇毒。
“被蛇咬的?是什么蛇?有捉到吗?”花容放下沈危的手,看向推着沈危进来的保镖。
保镖头低垂下来,“抱歉,花医生,那蛇太古怪了,我们没有捉住。”
“伤口在哪儿?”花容上下打量了下沈危,眯了下眼,直接扯起他的裤脚。
“不是。”保镖大哥连忙阻花容打动作,把自家老板的裤脚放下,好像晚一秒,他家老板便会被花容吃干抹净一样。
花容轻哼一声,蹙眉,“伤口到底在哪儿?不会是被蛇咬了,还没有伤口吧?”
那还能是蛇吗?
事实上,当然不是,而是蛇咬出来的伤口位置比较特殊,而且伤口面积比较恐怖。
只见保镖大哥,撩起沈危的上衣,露出了沈危的小腹。
在他肚脐下一寸的地方,两个圆形的黑孔,整个肚皮…甚至是胸口都已经是黑紫色,圆形孔周围的肉,有脓,在腐烂,冒出点点黑色的液体。
花容取来几根医用的棉签,把那点黑色的液体沾起。
明显可见的,棉签上的棉花,直接被腐蚀。
并且腐蚀的速度很快,花容挑了挑眉,那沈危还能撑到她医馆,简直是奇迹。
“那蛇长什么样子的?”眼看整根棉签都快要被腐蚀掉。
花容快速取来一个玻璃杯子,把它丢了进去。
那点毒液,就算是剧毒也有限,倒也不至于把玻璃都腐蚀掉。
保镖闻言回想了下当时混乱的场面,最后无奈地道:“当时场面太乱了,那人又是偷袭的,所以并没看清那蛇的全貌。只知道是比一般的蛇要更黑一点,并且速度很快,最重要的是……”
有些不确定地补充,“那蛇,好像不只一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