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这小脑瓜，最近还有没有痛啊？”花容问。
姜彤刚开始治疗时，还会说脑袋痛，脑瓜子在叫。
她好像已经很多天，没听姜彤说过脑袋有不舒服了。
姜彤感受了一会，眼睛一亮，惊喜地道：“花医生，真的耶！我的脑瓜不痛，也不嗡嗡叫了。”
“过来，让我看看。”花容向她招手。
姜彤乖乖地小跑到她跟前，“花医生，你看。”
花容手在她头上摸索了一会，确定她脑中的淤血已经全部消除。
“222，她断掉了的神经，是不是也已经接上？”花容在脑中问222。
222在吃鸡中，抽空回道：【接好，理顺，还加固了，她思维比同龄小朋友更丰富，学东西也要快一些。我出品，你放心。】
“彤彤明天开始让你妈妈送你来的时候，带上几本书吧！”花容一手支着下巴道。
“好。”姜彤乖乖应下。
姜彤的恢复在她意料之中，记性很不错，思维运算也很好。
时轻轻给她请了个家庭教师，她来医馆的时间渐渐变少。
除了她定下的施针时间，姜彤已经不再来医馆。
只是，花容并不会觉得冷清。
因为邵清恒，带着他一直保护着的人，来了。
这是怎么样一张脸呢？
伤痕交错，半张脸像被磨擦掉一般。
最重要的是，一口牙齿，被人强行拔光了。
十指少三，身上还有铬铁烫过的痕迹。
让人不敢想象，她过往经历过什么。
更重要的是，花容发现，她脸部的骨头，被打磨过。
她很抗拒来医馆，看到花容时，面上都是震惊。
进了医馆之后，更是一声不吭。
【奇怪，她这是整容失败了吗？】222观察了一会，有些疑惑地道。
“整容？”
【对啊！她骨头上打磨的痕迹很讲究，专门磨成的线条。】
花容眯了眯眼，想起邵清恒说过，这位叫暖暖的女人，长得跟自己非常像。
若是没有毁容之前，她们站一块分不清你我。
所以…这是专门整成她的模样？
“我们以前认识？”花容看了她很多遍，都无法和原身记忆中的某一个人对上。
可若是不认识，为什么偏偏整容成自己的模样？
无神的双眼看了她许久，朝暖暖咧嘴一笑，没想到啊！还能再见到这人。
“认识啊！”
朝暖暖突然想起，邵清恒这次带她出来，似乎是为了治好她。
让她能恢复以前的模样？心跳突然快了两拍。
花容，还有这般本事么？
她们之间的距离，好像越来越远了呢！
看得出她没有丝毫想要自我介绍的意思，花容也只是笑了笑。
“你知道吗？还原膏，还原的，是你最真实的容颜。”花容笑得真诚。
她当然可以让朝暖暖像楚梦妍那般，选择成为自己最想成为的样子。
却不能忍受有人能直接装到自己面前。
还原膏的本意，本就是还原最真实的容颜，不是吗？
朝暖暖抬头，瞳孔一宿。
不，她不想成为原本的自己。
可她在花容旁边的镜子中，看清了自己如今的模样。
像个畸形的怪物一样。
比起现在的自己，原本的自己就真的那般不能接受吗？
朝暖暖念头出现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有了答案。
答案让她感到无力，却又无法拒绝。
“好。”她沙哑地开口，选择了接受这个对她来说，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222检测客户以往的容颜，还是能做到的。
看着222给出的图像。
那个清丽优雅的人，小小的虎牙给她添上几分俏皮。
说起来并不比自己现在这副模样长得差。
这张脸，和原身记忆中的一人，对上了。
原来还真的算是老熟人了。
原身的同学之一，只是两人之间没有什么交集，她那时也不叫朝暖暖。
会有印象，也是因为这位同学她长得真好看。
“你的手有残，牙齿也要处理，代价是十五年，想来你是能接受的吧？”花容给出222的报价。
心底倒吸一口气，这是她目前为止收到最长的寿命了。
222对此不可置否，宿主就是见识太少了，区区十五年算什么？
对真正的长寿之人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好。”朝暖暖直接应下。
她受够了，暗无天日，不敢照镜子的日子。
也受够了因为没牙，每日只能吃一些流食的日子。
更受够了，手指的缺失，她连穿衣都只能选择简单又易穿的短裇。
才能显得自己不是个事事需要有人帮忙的废人。
“签了契书，就留下吧！留个半年，大概你就好了。”花容熟练地取出契书。
契书签订，交易达成。
朝暖暖留在了医馆，入住唯一一间套间。
治疗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甚至因为朝暖暖的牙齿在重新生长，她不能常开口说话。
骨头在生长时，像是有万千蚂蚁在骨子里噬咬。
这种无法忽略的感觉，其实并不好受。
花容还需时刻注意着，骨形不要偏移。
毕竟真正的美人，骨皮相宜，看起来才赏心悦目。
222的黑科技，真的让花容大开眼界。
要知道人一生只换一次牙，成年之后，牙齿要是掉落，就再也不会长出来了。
现代医美所谓的种牙，本身也不是属于自然生长的牙齿，对牙床会有一定的损害。
222给出的黑科技，只是一瓶小小的药粉，和着他特别提供的药水。
每日清晨和夜晚，在牙床上涂上几遍。
不过短短的十来天，洁白的牙根便冒了头。
长牙的当天，朝暖暖像小朋友一样，还发了烧。
花容淡定地直接在医馆内摘了个方子，一碗药灌下，捂出一身汗，便好了个七七八八。
222的黑科技不只如此，已经砍掉的手指，还能长回来，花容也是大开眼界。
看着一天天更加熟悉的五官，朝暖暖说不吃惊是假的。
花容和她从来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医馆内看病的人虽然不多，但是花容每次都能精准地找到病因，她一直看在眼里。
“花容，那你自己的问题，也已经治好了吗？”朝暖暖看着她送走今天的最后一位求诊人，忍不住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