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祁墨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的旁边：“不要瞻前顾后想那么多，不管什么选择，都会有不完美的地方。”
“林浩，你算出的不吉利，会不会有人伤亡？”夜祁墨侧头看着林浩，等待他的答案。
林浩摇头：“顶多就是一点轻伤，不过……”
“剩下的事情不重要。我们既然知道可能会受伤，到时候多加小心就是，总不能再让人白白死了。”
“对，算卦就是趋利避凶，不是说这次行动不顺利就不去的，来，这里是我的平安符，到时候肯定管用。”
他们谁都没有提出船上的事情，可是他们心里都清楚，那件事情对于我来说，始终是一个过不去的坎。
没有想起的时候风平浪静，一旦想起来，内心纠结。
我装作没事人的样子：“既然决定好了，我们出发吧。”
虫子的速度并不快，因此我们只能步行。
走出校园，穿过一个马路，周围变得逐渐荒芜起来。
这里是一片还没有规划的区域，除了几条主干道以外，都是荒地，只有身后还有星星点点的灯火，看起来热闹极了。
而远处，除了天上的圆月和星星，等待我们的只有黑暗。
不知道走了多久，虫子在一个破旧的建筑前停下。
这是一个拆了一半的房子，仍旧是漆黑一片，根本不像有人的样子。
“是不是找错了？”我说出自己的猜想。
夜祁墨深深地凝望着前方的建筑：“没有找错。”
他的声音突然放大：“还不打算出来吗？有本事干出这样的事情，竟然没有本事认？”
语气中是赤/裸裸的嘲讽。
很快，黑暗中响起一个声音。
“我原本以为，再多出几条人命，引起上面的重视，他们会把这件事交给你们管。没有想到，你们这么热心肠，这么快就管上了。”一个瘦巴巴的老头走到月光下。
“热不热心肠是我们的事情，你做出这样的恶事，怕是要拿命来偿还。”夜祁墨身上的气势碾压而去。
不知道老头是什么感受，反正我觉得挺害怕的。
老头笑容收敛：“听说那些人报仇失败，你的实力恢复，如今看来竟然是真的。”
“怎么？你也是来报仇的？我可不记得我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
“你贵人多忘事，当然不记得，我心里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呢。”
夜祁墨冷哼：“你该不会也找了一些帮手吧。”
“没错，对付你这样的千年老妖怪，自然要找点人手才行。”
随着他这句话落下，周围想起一阵沙沙的声音，紧接着，从那栋废旧的建筑里走出几个人来。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他们似乎看我的目光有些不对劲。
有贪婪，还有一些我说不出来的东西。
月光下，远处的地面像是潮水一样有些反光，再仔细一看，那竟然是逐渐靠近的虫子大军。
应该不是普通的虫子，而是蛊。
“这些蛊可不是一般的蛊，都是用人命堆起来的，不是一般的东西能比，今天我倒是要看看，谁的蛊更加厉害。”
老头的口中念出一阵咒语，那些蛊的动作更快了。
我连忙学之前的样子，准备把这些蛊收服。
可是，意识铺开，准备联系上他们的时候，这才发现，根本无从下手。
“不用试了，这样的蛊留不得，直接杀了。”夜祁墨轻声开口。
“为什么？”我几乎是下意识问了这么一句。
“这种蛊养的过程中就是人命滋养，蛊成之后，更是需要源源不断的人命，随着蛊的能力越来越强，需要人命的次数更加频繁，一旦你无法供给，必然遭受反噬。”
夜祁墨看我一眼：“你的能力不足为惧，他们不能对你做什么，可是你的家人，你的朋友，将会成为他们充足的养料。”
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转而又想起另外一件事：“你和我绑定的时候，不也是这样说的吗？”
“我能思考，能克制自己的欲望，只要我不想，这样的事情就不会发生，至于你其他的蛊，他们没有吸食过人命，再加上有你的灵力滋养，和这些蛊是不同的。”
不等我问出问题，他继续解释：“还有一种普通的蛊，确实如我经常吓唬你的那样，如果得不到满足，是会反噬主人，但是那种反噬不足为惧，和被下蛊差不多，一般自己就可以解决。”
我似懂非懂：“他们的蛊，一出手就要人命，普通的蛊，不要命，我的蛊不用怎么喂就可以？”
“对。”
“为什么我的蛊这么特殊？”
“因为你体质特殊，跟你上辈子的事情有关系，你不要问那么多，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
此时，那些蛊已经到了我们脚边，他们的身上散发着森冷的气息，明明只是普通的虫子，我却感受到了浓厚的杀气。
“找死。”夜祁墨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来。
那些蛊准备前进的步伐停下，不安的停在原地，像是害怕，又像是在等待下一步的指示。
老头他们老神在在，好像并没有因为自己蛊虫吃瘪而气馁。
难道，他们还有后手。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变故突然发生。
我们所在的地面飞快下陷，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双手已经抱住了我。
“别怕，有我在。”是夜祁墨。
蝴蝶瞬间飞出，蓝色的翅膀照清楚眼前的混乱。
林浩扒着夜祁墨的胳膊吱哇乱叫：“真TM阴险，他们是怎么算到我们在这块停下的。”
“咱们该不会摔成肉饼吧。”
在他的一声声询问中，我们终于平稳落地。
我忘记了，夜祁墨是会飞的，这样的高度，对他来说是小意思。
“他们并没有提前算到我们会在什么地方停下，只是下面还有一些蛊虫把我们站着的地面挖空了。”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早点阻止？”林浩气急败坏。
夜祁墨伸手抚过我头顶的乱发：“我只是想看看，他们到底搞什么鬼。”
“看的好吧，把我们搭进来了，他们现在刚好在外面为非作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