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想惊动千月宫其他人,回到千月宫后,我们便去了千月宫的密室疗伤,可我和祁焱刚准备前往岑阳宗,谨之便着急忙慌的来了。
“谨之,别着急,发生什么事了?”
“阿姐,我刚接到副宗的的传讯,子虚真人和子真真人昨夜不告而别,今日一早,便听说崇明山决定封山闭关。
而且,岑阳宗的齐副宗主一口咬定阿姐勾结魔族,现在仙门中一大半的门派已经联合起来,打着除魔卫道的名义,要抓捕阿姐。”
听到这话,祁焱没好气道,“那些门派的宗主的长老们是没长脑子吗,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止是因为那齐副宗主的说辞,就在昨晚,魔族打着救阿姐的旗号,说阿姐定是被哪一门派关起来了,夜袭了许多门派。
因为没有防备,不少门派死伤惨重,这些事情如今都算在了阿姐的头上。阿姐,千月宫现在已经不安全了,你快走。”
“谨之,你……就不担心阿姐真的与魔族有勾结吗?你把我放走了,可有想过若被人知晓,你该怎么办?”
我不太明白,这孩子为何如此相信我,是因为我当初把他带在了身边,让他少受了些苦?可凭借他的资质和心性,就算没有我,他迟早也会成为仙门翘楚。
而他如今的做法,很可能将他置于死地。我已被仙门认定为叛徒,他又是我亲自教导的,那些人又怎么可能放过他。这对他来说,无疑是最错误的决定。
“阿姐,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我能成为现在的样子,都是因为阿姐的教导。
虽然阿姐你说我如今所得到的一切,都是因为我有这个能力,都是因为我自己努力。
可我知道,若没有阿姐,在种种不公平的待遇下,在同门的欺压下,我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没有阿姐,就没有今日的我。
别人怀疑阿姐,是因为他们另有所图,是因为他们不了解阿姐。可我不一样,阿姐我们是亲人,是一家人,阿姐的秉性如何我最是清楚。
其他人可以怀疑阿姐,可我不能也不会。阿姐,你是我的阿姐,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为何要付出代价。
而且,就算阿姐真的做错了事,我也会和阿姐一同承担,因为我们是最亲的家人。所以,阿姐以后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了。”
是啊,我们是一家人,谨之是我的弟弟啊,我到底在想些什么呢?怎么能用对待他人的方式来揣测他呢,真是尔虞我诈见多了,什么事都喜欢往最坏的方向想。
不过,我还是得把谨之和千月宫给摘出去,没有必要让他们因为我而遭到仙门的欺压。
“嗯,阿姐不会了。既然如此,那阿姐说的话,谨之都会听的,对吗?”
“这是自然。”
“那好,谨之,你待会儿以宫主的身份向仙门宣布,将勾结魔族的叛徒沐卿云逐出千月宫,不仅如此,千月宫也会对沐卿云进行抓捕。”
我话音未落,谨之便急道,“阿姐,你在胡说些什么,你不是刚刚才答应我……”
“谨之,你先听我说,如今我的罪名已定,就算将真相和盘托出,也不会有人相信,既如此,就没有必要将千月宫也一同拉下水。
而且,崇明山突然封山,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八成与魔族有关。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要保全千月宫,便不能与仙门对着干。
你接任宫主之位不久,根基不稳,千月宫中不少人蠢蠢欲动,如今出了这样的事,若你不表态,定会被他们拉下宫主之位。
阿姐的罪名一时半会儿也洗不清,若千月宫被其他人接管,那就没有人会相信阿姐了。
你先按照阿姐所说的去做,放心,这只是权宜之计。待你能彻底掌控千月宫,再想办法联系上子虚真人,到时,你就能帮阿姐洗脱罪名,接阿姐回家了。”
“阿姐,可……好,我答应阿姐,我一定会尽快将千月宫的事处理好,然后,接阿姐回家。”阿姐说的对,我不能任性,给阿姐拖后腿。
“嗯,阿姐等着你,我们谨之这么聪明,一定会成功的。”真是个傻孩子,你才十七岁啊,却要接下这么重的责任,怪我,太过自负。看着谨之离开的背影,我真觉得有些对不起这个孩子。
“行了,事情交代好了,我们就走吧,那小孩说的对,千月宫现在不安全,就算他按照你说的做了,那些人也不会完全相信他,定会使用各种方法来千月宫查探的。”
“祁焱,你就不要淌这趟浑水了,与银魄之间的契约,我会想办法解除,你应该去过你想要的,闲云野鹤的生活。”
“啧,你这是什么意思,小爷是那么没品的人,遇见事情就做缩头乌龟,让你一个小孩儿去承担。”
我有些无奈,“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帝冥的事,是我不自量力,太过托大,又因为身份的原因,未曾将一切告知仙门各派,才会有现在的局面。
而这一切与你无关,如果不是我无意间与银魄结契,你的修为也不会受限制。以你的能力,遇见重伤的帝冥,他绝无还手之力,又岂会像如今,还要受制于苍凛和司玄,我……”
“停,若照你这么说,如果没有你,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离开灭灵渊那个鬼地方,结契的事只是一个意外而已。
而且,你当初打算封印帝冥时,我也在,你这个决定我也是认同了的。按当时的情况,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难道真要让我杀了盛渊?说实话,就算你不在场,我也做不到,至于未曾将一切公之于众,就算你说了,他们又能做什么呢?
而后面的发展,谁能预料的到呢?你或许是有做的不够好的地方,可换做任何一个人,也未必能比你做的好。
你说,如今发生的一切都是因为你的决定,这未免太好笑了。真要追究起来,是万年前神族造的孽,你如今所承受的,也不过是因为他们所造成的无妄之灾。
所以,追究谁对谁错是没有意义的。况且,仙门中人都知道我是你的师父,这一切有怎么可能与我无关呢?
常言道‘教不严,师之惰’,这句话虽不绝对,但也有它的道理,我一直都跟在你身边,若你真做错了什么,我这个做长辈的也有责任。
虽然你的功法不是我教的,但关于阵法方面却是我指导的,我也是担的起你一声师父的。所以,你现在才想着和我撇清关系,是不是晚了点儿。”
“我……”
“好了,小孩子家家的,别想那么多。我真觉得奇怪,你一天到晚还不够忙的嘛,还有时间想东想西。”
确实,祁焱教了不少东西,我却总是直呼其名,实在不妥,我躬身行礼,“是,谨遵师父教诲。”
可祁焱却像是被我吓到了一般,躲向了一旁,“别,别来这套,小爷瘆得慌,我一向最讨厌这些奇奇怪怪的礼节了,你还是正常点,像之前那样就行。”
我……
“好了好了,不能再拖了,我们先离开再说。”
“好。”
我正打算和祁焱离开,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挡在脚边,低头一看,是小离涯,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我蹲下身,摸了摸那毛茸茸的小脑袋,“离涯,你要乖乖的待在千月宫,待在谨之身边,不要乱跑,等事情解决,我就回来了。”
“祁焱,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