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强大的能量涟漪震荡浓烟旷野,犹如一颗原子弹在一瞬间炸开。
强烈的战斗余波,将周围的凶兽肉身都瞬间撕裂,血肉翻飞。
那一击,惊艳了长空,那一击震颤了山河,那一击,名垂青史。
咔嚓。
黑甲中年的长剑断裂,周连的断刀再次断成两截。
周连握紧刀柄,余威不减裹带刀芒极速斩下,这一击斩下之后,他周身的气势,骤然速减。
他周身的真气被彻底抽干,周身有如一道空壳,他的肉身如失去了一切的枯叶,残存微弱破败的生机,凌空而落。
“哈哈,小子,结束了吗?接下………来,接…………下……来,就是………就…是…你…的死………………期。
战场硝烟上空,黑衣中年张狂喝着,可随着他最后一个字的落下。
他傲立虚空的身影,陡然裂成两半,从虚空落下,五颜六色流了一地。
“师兄。”
“北狼。”
“师哥。”
叶天,龙炎和蓝韵,疯一般的奔跑向周连。
“死了吗?”黎月美眸流传出一股复杂。
而另一边,一处战场正激战到高潮,那就是秦傲和那个外域女子。
秦傲周身浴血,瘦弱的身躯却显得那么的挺拔、不屈。
他背后的羽翼闪动,左手紧握断枪,在虚空荡起一道道的红色电闪。
和那银甲女人鏖战,一道道的血口布满了他的周身,然他却满脸的不在意,他的眼中,似乎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战,畅快淋漓的战斗,不畏生死。
“裂天枪,囚笼。”秦傲大吼,双手交替在头顶舞动断枪,周身气势鼓胀,长枪刺下。
一股股能量链条蜿蜒,向着银甲女人缠绕而去,那是武技。
呲呲呲。
链条在银甲女子的周围与她的剑交锋,有火花不断擦出,随着银甲女子娇声怒吼。
链条寸断,她手中的剑和秦傲的枪碰撞在一起,每一次的攻击,秦傲似越战越勇。
但是,如果仔细看,便会发现,他周身的肌肉,正在不断的裂开,应该是因为用了禁术强行提升修为造成。
他不防守,只是一味的猛烈攻击,一重高于一重,一浪高于一浪。
恰逢此刻,那兽潮起源的地方,那里的一群人,似因见到一边和周连战斗的队友被斩杀。
齐齐向着这边杀了过来。
“撤退。”
“撤退。”
后面的山岗上,突传来两道声音,一道中气十足,一道沙哑浑厚。
还燃烧着些许浓烟的焦土战场上空,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往周连他们这边的战场飞奔而来。
“今日,小爷必斩你,谁都救不了你。”秦傲高声嘶吼,他手中的断枪,顿时光芒大盛,闪烁着一道澎湃的血光,越过银甲女人飞至上空。
“裂天枪,神罚。”
秦傲低吼,断枪高举头顶,如一柄魔法师的权杖,在头顶挽出一道枪花后,断枪脱手虚浮直立他身旁,在他周围极速旋转,空出的双手结冻印结。
而银甲女子的上空,突然有雷电怒落,震压击打在她的周身,让其行动缓慢了下来。
某一刻,他左手一把握紧断枪,精瘦身躯在虚空一个快速转身,向着银甲女子投掷而出。
“吼,竖子敢尔,住手。”一边,正在往秦傲这边疾驰而来的外域之人厉声大吼。
“哼,谁能挡我。”秦傲大吼,金色羽翼震动,追随着断枪,直接向着银甲女子攻杀而去,满脸的疯狂之色。
那奋不顾身杀敌,只攻不防的战法,真担的起疯子的称号。
噗
咔嚓。
断枪刺穿了银甲女子的小腹,从其后背斜着穿出,秦傲闪身越过银甲女从她后背抓住断枪,拔出,回身断枪直接将银甲女子的头颅削落。
噗。
击杀了银甲女子,秦傲身形摇晃,口吐一口鲜血,刚才的伤势,不过都是心中一气强撑苦持,他其实早就已经是强弩之末。
是一股意志支撑着他,是不屈的战魂驱使着他,是逆势而上的不服之心在坚持着他。
他终于击杀了敌人,而自己,也在极度的透支之上,羽翼散去,他跌落硝烟味污浊的长空。
“死吧。”一把流星锤,裹带着凌厉森冷的杀机,掷向不断坠落的秦傲。
嘭。
“噗。”周身无力的秦傲,只感周身被一股大力撞击了一下,再次口吐鲜血,只感五脏六腑都欲破碎。
可秦傲并不是被流星锤砸中,如果此刻他的状态被砸中,可能要成为一滩肉泥。
就在流星垂即将击中秦傲的瞬间,乞丐老头到了,他一掌击飞流星垂,但是,那强大的碰撞余波,似将秦傲震的五脏六腑都出现了裂纹。
在一声奇怪的笛声中,战场上、荒野中,无名山头,那些凶兽如受潮流般退走。
“撤退。”
………
“撤退。”
………
不断的撤退声,响彻了整个旷野,那是驻守昆仑官兵一方的撤退声。
战士们听得口号,迅速撤退,他们都已战得身心疲惫,无力再战。
放眼望去,整个荒野之上,兽血与兽尸满地,满目疮痍,焦土成片,缕缕硝烟弥漫,血流成河
在一声奇怪的笛声中,那些凶兽也如受潮流般退走。
山野战场上,战士们的尸体横陈,漫山遍野都是,支离破碎,残缺不全,四肢被凶兽咬断,吃掉,还有战火留下的缕缕硝烟在摇曳升腾。
那些枪支散落在大地与枯枝之下,数之不尽,这一战,惨烈无比。
………………
清冷的月光越来越暗,战火浓烟弥漫,残月渐落山头,东边的穹窿,微微泛白。
冰冷的雪风,吹过匍匐的营帐,也抚过战士们伤心的面庞。
营帐内,不时传来受伤战士的呻吟声,残嚎声,但他们却用身体将凶兽阻挡在这昆仑山的无名山头。
此刻,这里的凶兽没有再往都市进发,被生生的逼回那不知名的某处。
在昏暗的电灯下,周连满身是伤,气息微弱,陷入深深的昏迷,被缠满了绷带,只留了鼻孔呼吸。
龙炎,叶天,蓝韵,此时也都遍体伤痕,幸好都没伤及根骨。
“报告首长。”
“进来。”
营帐内,一个战士向中年呈递上一张表格。
看着那上面一行行的数字,中年男子眉头紧锁。
“师父。”黎月向中年喊道。
“嗯,战绩还好,战场都清理了吗?哎,但可恨世间无奈又添了多少家庭的别离,他们或是父母的孩子,也或是妻子的丈夫,又或是儿女的父亲,可惜诸多战士们尸体都已残破,甚至什么都没留下。”
中年长叹一口气,随即叹道:“这都是用战士们的血换来的。”
“战场还在清理,听说上方已安排的抚恤金,这些阵亡的战士都是帝国的忠魂。”
那个来呈递战表的战士汇报完便走出营帐。
营帐内一阵沉默,这一战的惨烈,有目共睹。
中年继而沙哑的道:“此次战斗,我方战士死亡五千八百有余,击杀凶兽过万,斩杀敌将二人。
这是前所未有的,可以算是初胜吧。
毕竟以前击杀那些凶兽,不过是防守,而且,敌方死亡的是凶兽,而我方却是死的是战士而人民。
相比之下,孰轻孰重,不用言明,可也付出惨痛代价。”
正处于昏迷中的周连,模糊间,只闻得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对于外人的谈话,他不知。
不过在这场战争里,他功不可没,是那仅仅击杀了两个敌将中的其中一人,可是他也付出了极的代价。
如今,他陷入重度昏迷,敌人死去,而他虽还活着,却只剩半条命吊着。
叮铃铃。
此时,营帐内,一声尖锐的平板铃声却响了起来,那是周连的平板。
来电显示:苗雪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