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人”此时正居高临下垂眸盯着顾沉。
顾沉勾起一抹笑容，眼中战意盎然：“有意思……我心底的恐惧，竟然就是我自己吗？”
却见男人听到这话之后，看向顾沉的眼神中多了一丝看智障的神色。
他缓缓开口：“不是，你二臂吧？”
顾沉：？
……
因为这句话，顾沉差点和那个自己打起来。
好不容易两人终于能冷静下来说话。
那男人向顾沉抱怨：“我本来都想好了一个帅气的开场白，结果你一句心底的恐惧给我整不会了。你可真会毁气氛。”
“你怎么好意思说是我在毁气氛，”顾沉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是谁，把我带到这里干什么。”
男人无辜脸：“我就是你啊，我等你很久了，从你第一次进游戏就在等你了。”
“我以前都没进过彼岸游戏，怎么可能会冒出来另一个我？”顾沉冷笑：“编理由也要编个合理的。”
“为什么你就那么肯定你没来过，万一只是你忘了呢？”
男人笑得意味深长。
顾沉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的脸也能做出来那么欠揍的表情。
“至于我的诞生……嗯，说来话长，我是机缘巧合之下不小心诞生的，本来我不该存在。”
“但是既然我已经坐在这里了，总不能再把我塞回去吧？”男人似乎已经看透了顾沉：“放下碎影，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啧，”顾沉熄了把碎影召唤出来的心思：“没跟你说笑，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男人叹口气：“你叫我顾升吧，两个顾沉听上去怪怪的。
至于我是什么东西嘛……你过来点，我给你看个大宝贝。”
顾沉凑过去。
那自称顾升的人挥挥手召唤出一个光幕，顾沉定眼一看，那竟是彼岸游戏的玩家面板！
【ID：顾升
诡力：？？？
诡币：4853341258
场次：？？？
技能：？？？
诡器：彼岸之心
综评：？？？
评价：大佬饶命！】
纵使全是问号的面板很奇怪，但还是那一排亮眼的诡币更能吸引顾沉的注意。
个，十，百，千，万……数着数着顾沉就麻木了：“你这诡币是怎么回事？抢银行了还是杀人放火了还是去当万恶的资本家了？”
“在诡界整了点产业罢了。”顾升满不在乎。
顾沉痛心疾首：“你怎么能叛变革命呢？”
“这些都给你，我的就是你的。”
“这样，”顾沉一秒变脸：“下次再做这种事记得带上我。”
“6。”
……
“别急，还有一个面板。”
不知道顾升做了什么，玩家面板如同被擦除一般缓缓消失，新的字浮现在光幕上。
【诡器：彼岸之心（残缺）】
【等级：？？？】
【说明：彼岸游戏的核心，有掌控彼岸游戏的力量。似乎意外与某位存在的记忆融合，产生了不可预料的异变。
ps：为什么彼岸之心会多出来一半……？】
“这就是我的来历。”顾升坦白道。
这两个面板透露出来了很多问题，顾沉揉揉眉，问了个他最关心的：“我的记忆……你是哪一部分记忆融合来的？”
“所有。”顾升毫不犹豫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不能告诉你，至少现在不能。”
顾沉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你们谜语人真讨厌。”
“讨厌谜语人，理解谜语人，成为谜语人，”顾升似乎很乐意看顾沉吃瘪：“别这种表情了，至少在你的观测任务结束之前我是不会说的，想起来那些对你没好处。与其纠结这些，你倒不如想想还有什么其他要问我的吗？”
“有，”顾沉思索了一下，迟疑道：“如果我没感觉错的话，我的性格应该没你这么恶劣吧……？”
“哦你说这个啊，”顾升丝毫没有思考，顺口就说：“彼岸之心肯定也会对我造成一些影响啊，具体来讲就是我身上的力量都变成了诡力，性格上的阴暗也被无限放大了。”
顾沉很快做出精准总结：“懂了，那你大概就是个纯纯的乐子人了。”
“总结的挺好，下次别总结了。”顾升拍拍顾沉肩膀：“看来你对自己的自我认知还挺清晰的。”
顾沉打开他的手：“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没有的话就快把我送回去，我还在过副本。”
提起这个，顾升脸上的表情终于正经了一点：“我要说的，就与这件事有关。”
“顾沉，你难道没感觉到，你已经开始越界了吗？”
顾沉沉默，而后轻轻呼出一口气：“我知道我不应该参加这个特殊副本。但是，你敢说风青怂恿我进来，没有你的授意吗？
他最开始与我说，如果我不进来，他的任务就失败了。可是管理局根本不会发布这种任务。当时我还想不明白，现在我倒是能肯定，他绝对知道你的存在，这件事也跟你脱不了关系。”
“没错，我确实与风青交流过。可是即使风青不告诉你那些，你也会进来的。”顾升承认的很大方，他的语气也十分笃定：“我没法阻止你进来，因为这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所以我才选择在这里等着你，希望可以有机会纠正你的错误。”
“虽然你的理智告诉你，身为一个旁观者，你不应该对彼岸游戏进行过多的干涉，但是事实上你的心已经偏了，已经偏向人类了。否则你大可以在动物城悠闲的度过三天，而不是选择炸掉它。”
顾沉无言以对，因为顾升说的这些的确都是正确的。被看透的感觉让他有些烦躁：“可是我已经进来了，既然进来就无法置身事外。你总没办法让我这时候退出吧。”
“谁说我没办法了？”顾升对他眨眨眼：“你以为我在彼岸游戏的那么长时间是白待的吗？”
他挥挥手又召唤出一个更大的光幕，上面赫然是正在闯关的众玩家：“你就留在这里，在这里彼岸游戏检测不到你，就会默认你已经通关失败，等这些人结算完再出去就行了。唯一的坏处就是你会失去这次的通关奖励。”
“不过，就凭你的运气，哪怕过了本也没什么好奖励，所以这点副作用可以直接忽略掉。”
“最后一句话大可不必，”顾沉吐槽：“可是这个副本通关之后会给诡界的通行证吧？我本来还想去诡界看看的。”
顾升脸上又出现了那种看傻子的神情：“你真的没发现，那东西你已经有了吗？”
顾沉一脸懵。
“算了算了，”顾升也懒得跟他说了，反正通行证就在那里也跑不掉：“等这场副本结束，我带你去诡界玩玩。”
“既然决定了要做观察者，眼界就不能只停留在玩家空间里，你说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