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柳叶的是一片寂静。
眼看着江舒琬和陆豫马上就要走出地牢的大门了,柳叶愈发的激动。
“站住!虽然我失败了,但是指使我的那个人他绝对还会派其他人来,而且很有可能会直接朝那两个孩子下手。你们难道连自己孩子的性命都不在乎吗?”
柳叶几乎是咆哮着说完了这段话。江舒琬和陆豫的脚步也终于停了下来,转身又走了回来。
“你最好是能说些有用的东西。”
说完,陆豫便抬手示意狱卒将门打开,然后走到了审讯犯人的地方,拉着江舒琬一起坐了下来。
柳叶被人带到了他们的面前,她的情况实在是说不上好,身上的衣服破烂脏污,带着黑红色的血液。或许是因为太久没有清洗过浑身散发着一股异样的臭味。
“你有什么话要说?”
江舒琬仿佛什么都没有闻到一般,神色淡然的看着她问道。
“……江舒琬你凭什么这么高高在上?”
柳叶满脸愤恨的盯着她,看着被陆豫精心呵护着的江舒琬她的眼神中甚至带着一丝嫉妒。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江舒琬都愣了一下,如果说她也是一个现代人,必定要说一句某个大明星的代言名句你没事儿吧?
“来人,掌嘴。”
陆豫看都懒得多看她一眼直接说道。
“不行,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柳叶看着那负责行刑的狱卒走过来,顿时惊恐的大喊,可是没有人理会她,下一秒啪啪的声音便在这空旷的地牢中响起。
“行了,停下。”
才不过打了七八下江舒琬便蹙着眉,让行刑的人离开了。
“柳叶,我没有兴趣陪你在这儿唱苦情戏如果说你把我们喊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那么现在你就可以滚回牢房里去呆着。”
柳叶被她骂的噎住,愣在原地,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你说不说?”
江舒琬此时已经没了耐心,她用行动证明了只要柳叶在耽搁一刻,自己立刻离开。
“我说。”
柳叶一脸屈辱的模样看了陆豫一眼之后又低垂着头开始说话。
“我是被那个人从人牙子的手里买回去的,那时候我才不过八岁跟我一起被买走的人有十几个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他只让我们管他叫袁大人。”
“那时候我们都被关在一处院子里,每日学习各种东西,他不常去那个院子。一年到头也只有年底测验的时候会见到他。
他像是专门培养眼线的人,当时跟我一起的那些女孩子们都是被送进了各个府里,有些做小妾,有些跟我一样做丫鬟,还有一些因为犯了错没挨过惩罚死了。至于其他的,我只是个小喽喽也不清楚。”
说完这话,柳叶便低下头去不再看他们二人。
两人见她确实是没什么话要说了便也没再待下去,只是走的时候陆豫示意了狱卒给她一个痛快。
“等等。”
柳叶忽然出声,再次喊住了他们。
这次江舒琬他们却停了下来好像是并不想为难一个将死之人。
“你还想说什么?”江舒琬目光平静的看着她。
柳叶却是并不理她反而将目光投向陆豫眼神中带着期盼。
“我想问王爷一个问题。王爷曾经可救助过一个小乞丐?”
“不记得。”
陆豫对于一个想要害自己全家的人,并没有什么耐心听到她的话,连想都懒得想便直接说道。随后便是不等在场的人反应,牵着江舒琬的手就离开了这里。
柳叶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突然就笑出了声,逐渐的笑声越来越大,一旁的人看着她癫狂的模样,下意识的都后退了几步。
“别笑了,你想吓谁啊你?”一旁的狱卒不知何时端来了一杯毒酒之后,一巴掌拍在柳叶的身上骂道。
“咳咳咳。”柳叶被拍的咳嗽不止,她不再笑了转而毫不犹豫的拿过一旁的毒酒,整壶灌了下去。
没一会儿,她口中就开始溢出鲜血,然后是眼睛,鼻子,耳朵,她痛苦的倒在地上,身体蜷缩在一起。
但渐渐的很快疼痛就褪去了,她的意识开始涣散,可不知怎的她想起了七岁那年那个大雪纷飞的冬天。
金尊玉贵的少年本是策马出游却大发善心的停在她面前阻止了正在殴打她的其他乞丐,声音温和的问她有没有事,并且毫不嫌弃她身上的脏污,亲自将她送去了医馆。
只可惜后来没多久她就被袁大人给带走了,可是那个金尊玉贵的少年,她从未淡忘过,她还记得当时自己知道是被派到他的府上时,心中的那种欢喜。
可是他不记得她了,甚至在他眼中自己就是一个想要害的他家破人亡的大恶人。
她真的好嫉妒啊,她太嫉妒江舒琬,可以被他那么精心呵护了。
柳叶的身体一点一点的冷了下去,她的眼睛睁的大大的盯着头顶。
当柳叶身死的消息被江舒琬得知的时候,柳叶的尸体已经被人丢到了乱葬岗。
江舒琬那时候正在屋里和陆豫一起逗弄着孩子。在听到了月影的话的时候,江舒琬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让人去给她收了尸,一口薄棺将她埋在了郊外。
“她可是想要害我们全家,琬琬你就不恨她吗还让人去给她收尸?”
孩子被抱了下去,陆豫从江舒琬的身后搂住她懒洋洋的问。
“她也不过是替人做事,在他背后的主子眼中,她估计连地上的蚂蚁都不如我何必去同她较劲呢?更何况好歹是一个小姑娘,生前过的不如意,死后好歹也让她体面点。”
“可是我听说她被抓住之后还骂了你许多次,你不气吗?”
“气呀,可是我觉得她骂我似乎跟你有关啊。”
江舒琬转过身跨坐在他的腿上,双手捏住他的脸。
“农不要无么偶(你不要污蔑我),偶不认识她。(我不认识她)。”
陆豫含含糊糊的说着,却并没有阻止江舒琬捏着自己脸的动作,反而将人搂的愈发的紧了任由她在自己身上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