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格尔峰的峰顶,信号枪此起彼伏的响起,红色的烟雾笔直的射向天空。
本就是朝霞的天空被映的更加鲜红。
大雪崩宛如雪山的护卫者,摧残着,吞噬着经过的一切。
雪崩如同雪球般越滚越大,越攒越多,速度也越来越快。
左潮生在逃命的过程中,绝望的回头看了眼雪崩。
他们已经能看的到十几米高的雪崩正滚滚而来,它咆哮着,怒吼着。
左潮生已经能感受到来自雪崩的气浪胡乱的在拍打着自己的脸庞。
来不及,跑不掉!
“嘭!”
信号枪响起,一抹红色烟雾划破天空。
姚贤高举着自己的信号枪。
姚贤早就慌了神,此刻看到了雪崩后更是直接打响了自己的信号枪。
“左哥...逃不掉了,打信号枪吧。”姚贤颤抖的道。
左潮生冷着脸一言不发,但眼中也在犹豫着。
姚贤停了下来,他不准备跑了,信号枪已经打响,自己立马就能得到救援。
果然,信号枪响起后,没过几秒就有一名教官从天而降将他带离,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左潮生身边的人见状,纷纷打响了自己的信号枪。
他们甚至没有等左潮生的命令,也不再去管左潮生的脸色,此刻,命更重要。
那气吞万里的雪崩可不是闹着玩的。
哪怕现在隔着远远的看上一眼都能明白,一旦被吞噬,可能整个人就没了。
左潮生现在身边只剩着寥寥几人,这都是一开始在云台上就跟着他的人。
一人声线颤抖道,“左哥,要不我们也开信号枪吧。”
“再不开,等会可能就来不及了。”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奔袭,他们的体力也渐渐有些不支了。
高山上的缺氧情况,现在体现的淋漓尽致,缺氧导致的体力迅速下滑正吞噬着他们最后的希望。
左潮生艰难的开口道,“你们开吧。”
“左哥..你...”
还未等几人说完,左潮生一个箭步加速便快速冲了出去。
他内心不甘,他不想在这就被淘汰,哪怕赌上性命,他也想试一试。
左潮生摆脱众人后速度越来越快。
身后传来了几声信号枪发射的声音,左潮生没有回头看,反而犹如鬼魅般迅速奔袭,眼神四处观察,想要寻找可以求生的地方。
但可惜,左潮生的眼中是一片光秃秃的白色高原,空无一物,根本就没有躲藏的地方。
雪崩越来越近,这个年轻人心中也越来越沉重。
雪崩带来的气浪已经在他背后刮的“滋滋”作响。
仿佛一条正在急速靠近的巨蟒在他耳边轻声低语,告知他的死亡时间。
左潮生右手微微颤抖摸着信号枪。
在很多时候,他也有些忍不住想要解开背后的信号枪,可心中那该死的荣誉感又逼迫着他将手收回。
“该死!该死!”
左潮生一改往日的淡定,脸色狰狞的低吼道。
他的内心此刻疯狂的挣扎。
最后,右手缓缓收回,回头眼色凶狠的看了眼如海浪般的雪崩。
可惜,雪崩并未因他凶狠的眼神而放过他。
......
大雪崩洗涤了一切,在冲破了峰顶高原之后,它像是心满意足的平息了下来。
而这,不过才过了两小时。
峰顶最后一缕朝霞宛如金光般照射着这边大地。
从远处看,就像是日照金山的美景。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悠闲的坐在小院中喝着茶水。
“小子,挺狠啊。”
白老看着面前平静的年轻人道。
陈泽放下茶杯道,“白老说笑了,这也是为了第二阶段做准备。”
白老道,“你这还没让他们进入训练营呢,就玩的这么狠,也不怕各兵团高层找你麻烦?”
陈泽摇了摇头道,“训练早就开始了,他们可不是一般人,不能用普通的训练方法。”
“至于其他兵团的口诛笔伐?”
陈泽轻笑道,“天高地远,他们现在还管不着。”
白老道,“你为何急着将这批先头部队给淘汰?”
陈泽将白老杯中的茶续满,“先头部队中,大多都是各兵团这次派来的精英中的精英。”
“您不觉得,让他们这么轻松就拿到门票也太无趣了一点吗?”
“您可能不知,现在军中的风气已经慢慢变了,我们的装备,理论等等更加的完善,牺牲率也大大下降,这是好事。”
“但这也导致我们的士兵们缺少了最关键的东西。”
“血性。”
白老点点头道,“是这么个道理。”
陈泽接着道,“所以这次总部才给了我这么大的权利,也默许了军中各兵团之间的争斗。”
“就是为了保持军人的血性。”
“最近十年过得太安逸了,导致军中许多人忘了我们面对的是什么。”
“而我来这执教就是为了让这群云海守卫军的未来保持血性。”
“要让他们去争,去抢,去拿命拼。”
白老沉默了,他能听出这个年轻人心中的野火。
但白老并未反驳,他很明白这个年轻人说的是对的,血性是军人不可或缺的东西,但血性这种东西如果控制不好就容易引火自焚。
白老道,“血性也要控制好度啊,小陈。”
陈泽点头道,“我明白。”
白老突然放下茶杯道,“你觉得有人能从这次雪崩中走出来吗?”
陈泽愣了一下,“不可能,我算过了,这次我弄的动静可是这公格尔峰历来最大的雪崩了。”
“即使其他人要登顶,也得将峰顶高原入口的雪崩堆积给清理的差不多才行。”
“要等到下一批人登顶也得到几天以后了。”
白老笑着道,“这样啊。”
陈泽不明白为何白老突然笑了。
白老道,“好了,好了,不说了,继续我们的棋局吧。”
说罢,白老将棋盘稳稳的拿上了桌面。
陈泽一看,脸都黑了。
这不是今早的棋局吗?
您老还没收拾呢,非要保留着等我回来赢我这一局是吗?
两人就坐在此对弈了几局之后。
“叩叩”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有人吗?”
陈泽本还在专注于棋盘之上,突然脸色一变。
他抬起头来看向白老,发现他此刻正笑呵呵的看向自己,仿佛早已意料到了。
门外,站着三个浑身衣服破烂不堪的人。
“哇,这里居然还有栋小院子诶。”
一人清脆好听的声音响起。
三人打量着不应该出现在雪山之巅的小四合院,满脸好奇。
这三人正是李赋言,金依依,唐泽。
他们躲过了大雪崩,并于此刻登到了雪山之巅,到达雪山之巅之后,他们没发现门票在哪,于是四处寻找。
找到了这栋小四合院。
李赋言打量着这座小院,门上挂着一个小牌匾,牌匾上有着三个小篆字体,“养心殿”。
“吱”
就在李赋言还在打量这块牌匾时,门自动打开了。
金依依率先一步踏进,李赋言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进去了。
当踏进的那一刻,三人立马感受到了什么叫春风和煦,外面的寒冷与风雪彻底与三人无关。
唐泽和李赋言互相震惊的看了一眼,但金依依好似一个没事人样继续往里走。
三人很快来到了小院的中心庭院。
也看到了白老和陈泽,李赋言三人当即行礼。
刚刚还很镇定的金依依此刻突然微微颤抖。
李赋言感受到了金依依的变化,还以为她是害怕,故自顾自的向前走了一步站在了金依依前面。
唐泽也有样学样站在了金依依身前。
白老此刻依旧笑呵呵,他看了看三人,又看了看陈泽。
此刻陈泽手中还捏着白子,他明白了,刚刚为何白老突然有那么一问,那时候白老肯定就察觉到了这三人没有被大雪崩给带走。
他就故意有此一问让自己难堪。
而且,这座小院,没有白老的允许,是没有人可以进来的。
这白老真是恶趣味。
陈泽叹了口气黑着脸站起身来,看着三人,“你们是怎么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