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高建鹏这人除了过于相信自我,对鳌家倒也算是尽职尽责。
他这人有一套自我行为准则,只要他认为自己是对的,那就一直认为自己是对的,并一直按照这个准则来办事。
就像这次战役,高建鹏认为自己没有背叛鳌家,口口声声的为自己辩护,那是他认为自己真的没有背叛鳌家。
但事实胜于雄辩,证据摆在眼前,怎么解释都是徒劳。
而且鳌家此次行事雷厉风行,决事独断,眼睛里容不得半粒沙子,宁愿错杀一万不放过一个。
至于剩下四人,虽说没有高建鹏的能力大,但在A市的金融界也非同小可,尤其是武清。
鳌家在A市经营多年,自然不可能把权力下放到一个人的手里,除了高建鹏,就属武清的权力最大。
就在这时,公寓的房门再次被打开,一个蒙面人扛着一身长裙的女人走了进来。
殇收敛心神,指了指脚下,示意他将人放下。
蒙面人二话不说,放下女人走了出去,整个过程没有一句交流,彷如熟练如心。
待他走出去后,殇轻轻踢了踢地上的女人。
女人悠悠转醒后,剧烈挣扎一番,却被紧紧的束缚着,只能勉强翻个身。
“你们是谁?为什么抓我?可知我是什么人?你们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她蒙着面罩,声音尖利的吼叫着,语言间充满了惊慌失措,却开口就是威胁,生怕不知道她多厉害一样。
可殇却不管这些,冷眼扫了下她凸凹有致的身材,漫不经心的道:“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不知道吗?”
此话一出,女人浑身一颤,艰难的吐出两个字:“鳌家——”
此人正是四人之一,周丽。
殇也不卖关子,直接对她道:“养了你这么久,也有近十年了吧?老交情一场,说句遗言吧。”
“不!不要!”
周丽一听,挣扎的更加剧烈,隐隐要将头套弄掉。
殇见此手疾眼快的将头套套牢一些,踩着她的后背冷声道:“你知道规矩,要是看见我们,会有什么后果。”
周丽全身一僵,顿时放弃挣扎,悲怆的出声道:“我无意背叛鳌家,还请鳌家查明实情,还我一个清白。”
“呵呵···”
殇冷笑一声,拿起小桌上的手机,翻出一条短信,一字一字的读给她听:
“此次战役,周丽利用自身权责,挑拨万国辉背叛鳌家,并游走在四人之间,传递情报。”
说着,他再次抽出战术刀,缓缓立于周丽后心。
“不是这样的,请听我解释!”
周丽虽然看不见他的动作,但听完他的话就知道事情不好,惊慌的解释道:“我是受到了胁迫,如果不帮助那人,那人就要动我儿子,我是被逼的!”
殇下放的手一顿,战术刀稳稳的停在周丽后心二十公分处。
他眯眼沉思一番,扭头看向鬼。
却见鬼好像置若罔闻,还在掰着手指自言自语,根本不在意身边发生的事情。
殇咬了咬牙,轻喝一声:“你听见没有!这种事情怎么处理?”
鬼终于正视他,垂头丧气的道:“解释有用,还要规矩干什么?该怎么办怎么办。”
“不要!我求求你们,请查明真相,还我一个清白。”
周丽一听鬼出声,立马反抗起来,泪声俱下的喊道:“我儿子才几岁,他不能没有妈妈,我求求你们了,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
殇皱了皱眉头,死死将她踩在脚下,却将战术刀收了回来,沉声问道:“那人长什么样子?”
周丽顿时不再挣扎,慌忙描述道:“他很年轻,个子高高瘦瘦的,带着一副黑边眼镜,眼神总是灼灼逼人,嘴边带着目中无人的冷笑。”
殇点点头,确定是帝都来人,与第一个抓来的人口供一致。
随后他又问道:“他许诺给你好处了吧?”
周丽顿时沉寂下去。
她好一会儿才犹犹豫豫的回道:“是答应给我好处了,可我没有同意,所以他威胁我,要是我不给他办事,他就要动我儿子,所以····”
殇接着她的道:“所以你答应了,还拿了好处,对不对?”
周丽艰难的点点头,却大声解释道:“我真的是被逼无奈,请你们谅解我,我是有苦衷的,我不能失去我儿子。”
殇猛然踩了她后心一脚,冷冷的打断她道:“当年鳌家选择你的时候就说过了吧?凡事要以鳌家为先,你是不是忘了这点?”
“不敢!我没忘!”周丽大声反驳道:“可我儿子才几岁,我千辛万苦才怀上他,又经历无数次治疗才将他养大,我真的不能让他有事。”
殇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一时间没有再出声。
来此之前,鳌家的暗线已经将所有人调查清楚,所以他知道周丽所说不假。
从周丽加入鳌家开始,共经历了四年才怀上孩子,期间经过多次药物治疗,小道偏方,这才让不易受孕的她怀上。
而孩子从生下来开始,就一直经受着病痛的折磨,在一岁半以前就没离开过医院,一直处于重症监护中。
孩子出院之后,更是三天两头生病,往医院跑都成了家常便饭。
所以殇知道,周丽要比一般母亲更心疼孩子,更在乎。
而帝都那人用孩子来威胁周丽,正中她的软肋,也难怪她会就范。
念与此,殇动了恻隐之心,扭头对鬼小声道:“这件事事出有因,要不要再调查一下再动手。”
却见鬼突然正色起来,满脸严肃的回道:“鳌家的规矩是什么你忘了吗?此次行动的准则你忘了吗?”
“我知道我知道。”殇摆摆手,为难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周丽,再次对他小声道:“可不能把所有人一杆子打死吧?她是受到威胁才背叛的,还是再调查一番吧。”
鬼一改刚刚的颓废,气势徒然攀升,身形瞬间高大起来,厉声道:“殇,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此时的鬼明显动了真怒,战术刀瞬间出现在身前,颇有大打出手的倾向。
殇见此连忙摊摊手:“就一点小事,你至于吗?我只不过是想····”
“想什么?”鬼打断他的话,厉声声:“想替她求情?你可知道你在干什么?你可知道这样做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