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王源赞冷哼一声,语气飘忽不定的道:“都是些小把戏罢了,有什么意思。”
“还是七叔看得开啊,呵呵。”
赵树安笑眯眯的对着他竖了个大拇指,对着熬原广道:“都是年轻人的尝试,咱们就别跟着参合了,到时候省的他们骂咱们老不死的,呵呵。”
他虽然是笑眯眯的,但是句句珠玑,显然没把这次颠覆五家族的事情当回事。
却见熬原广摇摇头,神色严肃起来:“我感觉到了风雨欲来的滋味啊,这不正是三百年前那场叛乱的前兆吗?”
此话一出,其余两人也都变得肃穆起来,眼中精茫一闪而过。
三百年前,朝廷想要覆灭五家族,多方渗透,雷霆震压,差点就把五家族扼杀在安逸中。
虽然最后五家族挺过来了,但也十之去六,元气大伤,以至于几十年都没有缓过劲来。
那场斗争三人虽然没有参与过,但无不对此胆战心惊。
如果当时五家族没挺过来,也就没有现在的他们了。
而现在,这个话题重新被提起,三人的神情都变得沉重起来,眉宇间充满了担忧。
只听熬原广继续道:“我们要为我们的后辈想想啊,这份福泽不能丢,不然五家族五百年的努力就要断送在我们的手里了。”
“我看谁敢!”王源赞猛然睁开双眼,浑浊的老眼忽然变得栩栩生辉,霸气侧漏。
他狠狠敲了下拄棍,荡气凌然的喝道:“我五家族传承了五百年,向来安分守己,兢兢业业做人,谁要是敢打我们的主意,我就要他好看!”
赵树安的神情也万分肃穆,再也不复刚刚笑眯眯的神色,双眼透着一股狠辣,扫视着两人道:
“我苍茂虽然不在五家族之内,可也承蒙五家族多年的关照,没有你们就没有我苍茂,唇亡齿寒这个道理我懂,覆巢之下无完卵我也懂,所以,五家族不能有失。”
熬原广这时给两人添了新茶,语气沉重的道:“王小子的计划我早就有所察觉,族中的智囊团也剖析过多次,最后的结果都是——”
说到这他顿了顿,看了两人一眼,忽然残忍一笑:“战!”
王源赞丝毫没有意外,又恢复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样,耸拉着眼皮点点头。
可赵树安却皱了皱眉头,担忧的道:“现在的社会不同了,以前那套真的不管用了,知道外人管五家族叫什么嘛?邪教,另类人,怪胎,多处都是骂声,哎···”
“哼!一群无知的人。”
熬原广冷哼一声,狠狠一拍桌子:“五家族游离在世界边缘多年,一直自成体系,世俗规矩束缚不了我们,就打击我们,都算什么东西?!”
他说的不错,五家族从不遵守世俗的规矩,他们自己有规矩,虽然这种规矩相对五家族的人更苛刻,可是对比世俗来说,他们更自由。
人活着为了什么?有什么意义?
每个人都不同,但都有一条是相通的,那就是活着。
只有活着才能思考,是为了什么而活着,才能去实践自己的想法。
哪怕活着是为了去牺牲,是为了奉献自己的生命,但也得先活着,才能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而牺牲,为了什么而奉献。
而活着,不容易。
自古以来,人都是分阶级的,穷和富真的天差地别。
穷人为了温饱而奔波,哪有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而富人就不同,他们在不担心衣食住行的同时,才能去更好的追求自己人生的意义,毫无后顾之忧。
而五家族就要做毫无后顾之忧的人。
他们可以没有地位,可以不入世,可以永远不为人所知。但他们不想有后顾之忧。
所以他们盘踞本市多年,一直在开枝散叶,向着其他城市辐射,伸出自己的爪牙,大包大揽的捞钱。
除了本市,他们的脚步几乎遍布全球。
但也正是商业上的大有建树,让他们遇到了麻烦。
五家族就像一棵硕果累累的果树,总有一些蚊虫来吸取果液,虽然他们不在乎那点损失,但他们也很担心,担心有人将他们的成果全部取走。
五家族可以在商业上左右很多人,但那只是普通法则,还有高级法则在等着五家族。
曾经,就有人想要利用朝廷盗取五家族的成果,甚至还想把这棵果树给毁了。
后来,他们胜利了,几乎是靠着武力横扫一切,所向睥睨。
现在,高级法则又要降临在五家族头上,已经有了一丝苗头。
不要小看这一丝苗头,它的背后不知道有多少人推波助澜,绝不是一个人就能做到现在这个地步。
那可是部队,私自调动部队,要多少人在背后使劲?又是那些大佬在后背使劲?这些大佬又代表着什么?
三人心中比谁都清楚,这五家族的天要变了。
三人活到这个岁数也无比精明,不可能坐以待毙。
所以王源赞最先开口道:“我家那小子的事情我会在暗中帮忙,一定要揪出这次事件的幕后主使,永绝后患。”
他的话语间充满了不容置疑,还有狠辣。
赵树安点点头,也同样狠辣的道:“有人不是在经济上阻击五家族嘛,那我商业会长的身份也可以用用了,我看看谁能在经济上和我硬碰硬。”
“我鳌家也没你们这么有本事,但暗杀还是一流的,一些绊脚石会在今夜之后消失。”
这时熬原广却笑了起来,举杯对着两人道:“希望这次动荡能铲除十年内的忧患,敬五家族。”
谁知王源赞冷哼一声,再次不苟言笑起来,起身拄着拐棍走出房车,对他的话并不买账。
赵树安打圆场道:“老东西,来来来,咱俩干杯。”
熬原广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脸色却不改的大笑回道:“来来,还是你这老东西有趣,不像七叔。”
赵树安笑笑,一饮而尽后也和他道别,挺着大肚腩走出房车。
只见房车周围围了一圈白色宝马车,差不多有十辆,而另一队红旗车队已经缓缓随着王源赞缓缓离去。
这里位于城北,地处荒郊野外,除了两队车队和一辆房车外,空荡荡的别无一物。
此时的天气转凉,赵树安走下车后裹了裹大衣,笑着对房车上的熬原广挥挥手,快速钻进一辆宝马车,命令司机开车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