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季玔就站在门口,看到里面两位老人,对儿子嘘寒问暖,然后笑了笑,离开。
贺文父亲见门口的人走了,这才问道,“以前没见过你这个朋友啊,是谁?眼睛看着怪熟悉的,跟那个……你以前那个老板有点相似。”
贺文觉得以前的事情,就不用拿着在父亲面前说了,煞有介事的点头,“是有点相似,父亲你这么一说,还真是。”
贺文父亲年纪大了,沉浸在儿子清醒的喜悦里,所以没多想,贺文母亲倒是想得深一些,但见儿子不想说什么,就当不知道。
知道贺文清醒,席司妄没瞒着司年,司年产检的时候,来看过一次贺文,见贺文养得还不错,精神头好,而且贺文父母也认识她,都热情至极,贺文母亲知道司年怀孕,看她怀相很好,于是笑道,“年年有福气,这看着精神面貌就不错,孩子没折腾你。”
这一点,司年确实很有发言权,“是啊阿姨,真的很乖,我都没吐过。”
贺文见司年脸上流露出来的幸福,遮掩不住。
而且她身边的席司妄,视线就没从司年身上离开过,这么多年,依然没什么变化,他心想,纪亭川拿什么跟人家比啊?
这怎么比?
司年站一会儿就站不动了,席司妄找来椅子,让她坐下,说是去给她买牛奶,实际上是给她跟贺文的说话空间。
贺家父母也懂事,将空间留给两人。
司年看着贺文精神不错,笑道,“恭喜你平安无事,你躺了两年多,你爸妈精神都差了很多,现在你醒来,她们就有盼头了。”
贺文微微颔首,“是,以后想放慢一点节奏,好好在她们身边照顾他们,这两年,他们确实辛苦,身体精神双重折磨,守着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再醒来。”
司年这两年多时间里,也不是一次都没来看过贺文,就是来得没那么密集,但小时候的情谊在那里,大家还是熟悉的人。
虽然中间穿插着面目全非,但到底,没什么过不去的巨大恩怨,不像她跟宋季玔。
贺文问,“怀孕辛苦吗?”
司年脸上笑意一柔,“还好,真的很乖,而且席家将我照顾得很好。”
贺文替她高兴,“看得出来,席总这样的身份,对你是没话说,你现在对席总。”
“我很爱他。”
司年现在完全不藏不躲,特别敞亮坦白,“他在我最需要的时候,总是率先伸出援手,贺文,我在法国自残的时候,你知道的吧。”
“嗯,知道。”还是他背着司年去了医院,当时纪亭川甚至不接电话。
贺文在医院守了她一夜。
司年后来情况很糟糕,他也跟纪亭川说过,让他去看看司年,司年或许生病了,但纪亭川那时候,没有。
司年微微颔首,提起那一段,心底其实毫无波澜,要说难过,那更是没有,“说起来,每次在我觉得世界末日的时候,在我身边的人,永远都是席司妄。”
贺文听懂了,“你是说,当初你生病,带着你走出来的人,也是他?”
“嗯。”司年颔首,“他是个田螺先生啊,做好事不留名,一直都在照顾我,我回国后,他也在我最狼狈的时候出现。”
贺文懂了,所以,司年会爱上席司妄这样的人,一点都不意外好吗?
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不值得喜欢?
几个男人能做到这一步,贺文也为她高兴,“祝你幸福,你现在真的很好,孩子、老公、事业,什么都不缺。”
司年很赞同这个说法,笑着颔首,“是啊,觉得很幸运。”
两人没聊得太深,也没追忆往昔,没什么必要,贺文醒来,在桐城造成巨大震撼,主要是贺文金牌特助的身份,曾经在纪亭川身边待过的人,能力绝对不可能差的。
席司妄牵着司年从医院离开,一路上心情都很不错,因为离开前,贺文说跟席总聊几句,司年没在场,不知道这两人聊了什么,席司妄出来后,心情一直很不错。
司年不解。
“七哥,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好事,这么开心?”
“是啊,知道了一个秘密。”
“什么?”
席司妄看她凑过来的小脸,笑,“得偿所愿。”
司年“……”
想了一会儿,回味了一下这句话的意思,司年觉得他大概是魔愣了。
而席司妄这天之后,每天看她的眼神都在拉丝,俞觅觉得腻歪得心慌,每次带着元元过来玩,都逮着她让她劝席司妄收敛一点。
司年不解,“在家里,为什么要收敛。”
俞觅,“每天我糖吃多了,我不腻啊?”
司年哭笑不得。
过年的时候,司年挺着七个月肚子迎接顾鸢和褚御的到来,还有席家的一堆亲戚们,大家之前都没时间,过年了正好,凑在一起了。
好在御府台席司妄房子多,最不缺住的地方,于是这个年,御府台格外热闹。
……
被老爷子教训的几个孙子,看到席司妄领着司年从外面走来,每个人都怒气飘逸在脸上,席司妄视而不见。
席宗丞作为长辈,一直被催婚,从来听不进去,这会儿也不觉得有什么,反正他没被训话,他爹估计都放弃了,他小跑着来到司年面前,看着司年的大肚子,“年年,到时候侄孙出来,可以给小叔叔带两年吗?我带他们游山玩水。”
是的,席家没有任何人觉得,他们家有这个福气,能得到小公主。
特别是司年怀着的还是双胞胎,那就一定是两个侄孙。
席司妄上面六个哥哥,也觉得小侄女无望,不想不期待,就不会失望。
认真想想,侄子也可以。
司年目瞪口呆,席司妄将小叔推开,“想要带自己生去,没你事。”
席宗丞见侄子一副死样子,无语死了,“我说,我又没有问你,你插什么嘴,有你什么事啊,你有本事,给我生个小姑娘出来啊。”
席司妄脸色黑透了。
司年哭笑不得,拽了拽即将开口的席司妄,然后笑眯眯的看着小叔叔,“小叔叔不嫌弃的话,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