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高程发誓，他真的就是下意识的，完全没细想什么，就这么反问了出来，然后看到席司妄迅速降温的脸，觉得自己立即可以马上滚蛋了，抱着文件匆匆离开现场。
他是中邪了吗他，晦气。
晚上，席司妄准时回来，司年还在工作室没出来，他算到就是这样。
但也没立即去叫人，先去厨房看了一眼准备了什么晚餐，然后等到快要上桌，这才去叫人，司年手里的作品基本完成，只差将珠宝镶嵌上去。
她手工不错，建模做成后，自己又进行了细致的修改，所以整体看上去格外奢华和独特，带着大自然的气息。
他之前好像听她说过，这次宴会的主题是自然。
所以这个高定，应该就是寻着主题设计出来的。
他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司年都没察觉到身后有人，直到杯面反光，她似乎才察觉到身后站着一个人。
猛然扭头，就看到身后的席司妄，他双手抱臂，闲适的在那儿站着，目光落在她身上，很专注。
司年眉眼弯弯，捧着手里的设计，笑得很开心，“七哥，你看我的这个设计，可以吗？”
她真的很用心在做自己的第一次高定成品珠宝，期望这个珠宝为自己打开大门。
席司妄看她手心里捧着的类似鸟和树木一样相辅相成的图案，微微颔首，“这次宴会主题是自然？”
“嗯，能看出来吗？”
“能，你这个设计是什么？”
“算是腰带吧，千金小姐的需求，之前说是项链，但在我开工前，临时改变了，倒也还好，没返工。”
席司妄用手托起，细细观察了起来，细致是真的细致，看着就很复杂，但是又很和谐，说不上来是树木还是鸟类，但对于他来说都无所谓。
司年对自己设计满意是最重要的。
她大抵也知道他对自己是没底线的，于是从他手里拿过来，指着给他看，“我想在这里嵌入绿色的宝石，还有这里点缀一下；
你来看我的设计图，绿宝石嵌上去就会有那种感觉了。”
席司妄被她拉到电脑前，看了她的建模图，上色后，确实眼前一亮，他很意外她的空间想象力这么丰富，当成立体来看，这个珠宝就是燕鸟还林的感觉。
有种大自然和动物的相辅相成。
很独特的设计。
司年问他，“七哥，这么看的话，会不会好一点？”
席司妄很意外，也很为她骄傲，“这样就很好了，你的设计独一无二，不用对自己那么苛刻，这样就很好。”
司年眉目一亮，“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两人没聊多久，席司妄就双手附在她肩上，微微弯身跟她四目相对，“我打算先一步去香江，解决一下现存的问题，在我香江等你，好吗？”
“好。”
司年点头，这原本也是她的意思，她觉得这样彼此能做自己的事互不干扰却又相互挂念，而且她很快也是要去香江的，这不是很快也能见到吗？
席司妄低笑，“看来是一点舍不得都没有。”
“不是，这不是没两天就能见到了吗？”司年笑，“你先去几天，我很快就来了。”
“这话听着像是在哄孩子。”
司年嘀咕，“你自己脾气自己不清楚吗，本来就是个小孩子。”
以席司妄的耳力，自然能听到这姑娘的话，闻言唇角微微勾起，“你说什么了吗？”
“没没没，我什么都没说。”司年忙摆手，开玩笑，要是说出来，他肯定又有一大堆话等着她，还是不必要了。
席司妄闷笑出声，揉了揉她的脑袋，“你啊，当真觉得自己说什么，我听不见？”
“你听见了还问？”司年气嘟嘟的鼓着脸颊，看着像只生气的河豚，席司妄俯身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好了好了，我没听见。”
司年：“……”
她一拳头锤过去，“那你叽叽咕咕。”
吃过晚饭，席司妄准备离开，司年准备回工作室继续收尾，这段时间席司妄似乎忙碌翻倍，出差也是常有的事，不知道在忙什么，她也没问。
只是将席司妄送到渡口，等待管家开船过来渡车。
她走过去抱了一下席司妄，“七哥，好好吃饭。”
“这话不该是我跟你说啊？”
她居然开始关心他，确实是十分难得。
小姑娘撅着唇，不太高兴，“你什么意思啊？我关心你，你还训我？”
“没，不敢，你也好好吃饭，我看你工作都快收尾了，所以，别让自己那么忙了可以吗？”
“我知道了，我会的。”
“嗯，那就好。”
席司妄抱了抱她，松开，“那我就在香江等着你来了。”
“好。”
……
两天后，程静怡带着司年从桐城出发，离开前，将设计所的大小事务交给蒂娜，自从上次设计稿输掉后，蒂娜反而沉淀了下来，主攻商业珠宝。
偶尔会跟司年探讨，得到的反馈都不错，至少助力她成长不少。
蒂娜去机场送两人，开的程静怡的车，“希望这次你们俩给设计所打开新大门，司年，你加油，程总您放心，等你回来，设计所还是那个设计所。”
程静怡笑，“我自然是信得过你的，蒂娜，营销部的合同，就麻烦你走一走了。”
“放心，我对这个熟。”
司年不善表达，这时候也想了想，一本正经的叮嘱，“蒂娜前辈，商业珠宝的前景其实不错，大众主流能长久，自然有它的道理，你现在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会成功的。”
蒂娜笑，“是是是，不会安慰人就不要勉强了，我还能不了解你，等你们回来，一路顺风。”
挥手告别，司年跟程静怡走入登机口，蒂娜这才折身离开。
想到司年那绞尽脑汁的话，哭笑不得。
可真有她的。
难不成自己在她心里，还是一个记仇小肚鸡肠的人吗？那可不应该啊。
蒂娜觉得自己还是拿得起放得下也输得起的。
不过算了，现在设计所在慢慢走上正轨，而她这边的商业订单也越来越多，上次直接过稿三千份。
确实有前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