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鸢【年年，其实我一直很想问你一个问题，就是你对席司妄是什么想法，你是想好好跟他在一起，经营你们的生活，还是只是因为当时走投无路，他是你最后的退路，你从未想过跟他有以后，或者说，你没想过，跟他在一起，只是想度过这一段还完恩，你就离开？】
顾鸢斟酌着发的信息，修修改改，删掉了许多。
最后还是内容多了一点，司年盯着顾鸢回复的消息，有点说不出话来。
捧着手机的手也无力的垂下，她半阖着眼眸，盯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有立即回复这条信息，而是滑进被窝里，将自己紧紧裹住。
没等到司年的回复，顾鸢也不奇怪，这个问题沉重了些，还有些重，确实需要好好考虑一下，她收起手机，倒也没继续发信息。
司年将自己藏在被子里，但是没什么用，她还是觉得自己没办法好好思考这件事。
事实上，她从没想过自己跟席司妄有以后，只是觉得过好当下，就行了。
席司妄对她很好，她知道。
可……
这份好更像是一种无形的压力，是她还不起的那种，所以她更希望，席司妄对她不要那么好。
她自己也矛盾，一边想好好跟席司妄过好当下，一边每次惹怒席司妄之后，又特别害怕他生气。
不想他生气，也不想他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影响到他自己的节奏，认识她之前，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天之骄子，她也希望现在是。
可是显然，她的出现打乱了席司妄的脚步。
换言之，她就是一个扯后腿的。
这些话她不知道怎么跟顾鸢说，俞觅她都没提过，难以启齿。
……
司年翌日一早，早早的到Way报到，迎接她的是人资主管，直接领着她去了程静怡的办公室。
初次见面，程静怡对司年印象还挺好的，也着重介绍了Way打算走高定线路的计划，现在其实团队已经成型搭建起来，需要的只是一个契机。
将这条线的产品卖出去，如果反响还行，那高定也算是做起来了。
程静怡跟司年道，“虽然现在一切都才刚刚开始，但从我建立设计室起，我就没想浪费每一位设计师的才华，司年，很高兴你能加入我们Way。”
司年握住程静怡的手，“谢谢程总的赏识，是我的荣幸。”
程静怡并没有因为鹿林雅的话而对司年有什么偏见，相反，谈论一小时后，她对司年倒是充满了好奇，不管是谈吐举止还是专业素养，司年都担得起冠军的名号。
程静怡跟四年说起Way成立的初心，以及将来会进军的产业，一切都在筹备且融资状况也很不错的情况，变相的告诉司年，Way的成就不止是这样。
往后一定会发展得更好，也让司年多一点点耐心，等待Way成长。
司年很愿意跟这样的设计所成长，一来磨砺自己的专业经验，二来作为最原始的加入者，时间越久，好处才越能彰显出来。
不论是哪一个，对她而言都是不错的发展。
程静怡最近一直都在拉投资，闲暇之余也联系了自己的一些朋友，都在香江那边，一些世家小姐。
她将资料递给司年，“只是我们的第一个客户，她说只是想试试，因为生日派对，所以想给自己定制一款独特的珠宝，价格不是问题，关键是要让她满意，她的述求是贴近大自然，因为生日主题是花花王国；
电话我一会儿给你，你最近有时间就可以忙起来，我们设计所也做商业珠宝，但那些都是专门的人做，你倒是不必沾手。”
司年笑，“应聘之前，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不沾商业珠宝，爱惜羽毛。”
程静怡颔首，“这个我懂，所以没算你，你的办公室就在我隔壁的隔间，可以吗？”
“行……”
程静怡觉得司年还是很好说话的，跟她说起了今天有自己朋友来给设计师讲课的事情，当然，司年如果不想参加的话，可以不用参加。
司年挺感兴趣，就随口问了一句，“是哪里来的高手？”
程静怡笑笑，“你或许也认识，就是珠宝设计大赛上，那个拥有一票否决权的鹿林雅，她是我朋友。”
司年很意外，她不知道鹿林雅有没有在程静怡面前说自己坏话，当然，这些她不是很在意，在意点倒是觉得自己可以亲自问出口。
“程总，我想问个问题。”
程静怡很意外，“你问。”
司年，“程总，我想知道，您会从朋友嘴里相信一个人不好吗？”
程静怡秒懂，看来司年跟林雅之间确实存在龃龉，她也没无言太久，事实上从司年话落，她就答上来了，“我不会从别人嘴里认识一个人，我喜欢自己认识。”
司年眉眼舒展，笑了起来，“程总，以后请多指教。”
程静怡，“合作共赢吧，为了让珠宝设计师给我好好打工，我会给珠宝设计师提供无上限的条件，例如分红提成什么的，都是可以商量的。”
程静怡的处事方式，倒是让司年很意外。
她觉得这样的环境里工作，一定会很愉快。
“程总是个好老板。”
鹿林雅早早就来到公司，给设计所的设计师们上了两个小时的课，从会议室出来，正好遇到程静怡和司年从她办公室出来。
打了个照面。
鹿林雅看着司年，司年也看着她，程静怡倒是一个很好的磨合器，率先开口，没让尴尬继续延续，“林雅，司年，你们二位一起参加了这次的珠宝设计大赛，想必也见过。
大家该忙什么就去忙，新同事晚点介绍给大家认识。”
六七个设计师闻言尽数散开，各自忙碌。
鹿林雅对设计的见解虽然跟部分人有点相撞，可这样经验十足的大咖，一堂课还是很值钱，很有教育意义的。
能借鉴的有点也不是没有，反正总体来说，利大于弊。
程总都开口了，大家自然不会留下来，鹿林雅看着司年，“没想到这么快又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