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曼对华国文化的了解，都来源于书籍和木婉清告诉他的内容，对中医更是完全不了解，咋然这么一听，他觉得自己蠢笨，错过了许多可以让木婉清提前变好的机会，他眼神睨着从厨房出来的席司妄，“你为什么不早说？”
席司妄侧眸看他，然后皱眉，“我自己也不了解，我怎么说，而且我并不知道你夫人身体这么差，这次你回来法国，我才知道的，这也能甩锅给我？”
赫尔曼扶额，为自己的粗心大意觉得有点不可原谅，“清清，抱歉，是我没早点关注你国家的文化。”
这哪儿能怪他，根本原因其实在她自己身上，她要是早点跟赫尔曼说或许可以试试中医，只要这么一提，赫尔曼肯定会记在心上，她是因为自己对国内有心结，所以一直没提。
要是这次司年不说，她也没打算提。
司年牵着席司妄的手回厨房，将空间留给夫妻俩，熬制药材的火已经被调到最小，司年守在旁边，用勺子按照顺时针方向慢慢的搅动。
整个厨房里都是中药材的清香，带着微微苦涩的味道。
席司妄站在她身后，略惊喜，“我以为，你对中医的了解，只是皮毛，看来我还是下结论太早了。”
“其实也没说错。”司年笑，“我当年就看了看奶奶随手记下的手札，然后跟着她学了几年，简单的小毛病，还有一些我奶奶擅长的领域，我没问题，但其他的，确实不怎么懂。”
“已经很不错了，爷爷他们那边的药，还有助眠的香囊，其实都很难得。”
他夸赞她的时候，是真的一点都不吝啬，锅里的中药微微翻滚，越发浓郁的药香在厨房里漫延。
随着时间的流逝，药材熬制的中药已经完毕，司年想用隔热手套捧着瓦罐将药倒出来。
席司妄拎着她的后颈将人挪开，夺过她手里的隔热手套给自己戴上，“我来。”
“那都是一样的啊，我也会小心。”
“看着你操作，我害怕。”
他动作麻利的将药倒出来，就小碗小半碗的药，黑漆漆的药汁看着就很苦。
席司妄没让她动手，自己将药抬出去，递给赫尔曼，“你喂她喝下。”
赫尔曼自然不会拒绝，小心翼翼的照顾木婉清喝药，中药口感就是比西药要差很多，虽说良药苦口，可这也太苦了，木婉清小脸皱成一团，喝得反胃干呕。
看得赫尔曼心惊肉跳，涌上来的心疼让他差点说出要不咱们就不喝了的话。
好在他在意她身体，尽管看着很难喝，但还是希望她喝下去，早点好起来。
司年道，“先喝个三天试试吧，每天两次，熬药的方法我会写下来，赫尔曼先生如果时间允许的话，还是希望你亲自去熬药，中药不比西药，一旦出了问题，很麻烦。”
赫尔曼应下来，“我会亲自守着熬。”
司年放心了，先将药材分好，然后将方法也写下来，席司妄在一边帮忙，赫尔曼这边则是给沐晴万喂了一点蜜饯。
这是之前司年让人去买药材的时候，顺便叮嘱了让带的。
正好给木婉清甜甜口。
对于司年的细心，木婉清算是有了一个大概了解，等手里的事情昨完，木婉清冲着司年挥挥手。
“司年，过来我们两人聊聊天。”
“可以啊。”
喝完中药，木婉清那种胸闷压抑不住咳嗽的状态稍微有了一点起色，这就很神奇，至少一直关注着她的赫尔曼就发现了这一点，他扭头去看席司妄，“你太太很不错。”
“我知道，不用你夸。”
赫尔曼：“……”
两人正聊着天，赫尔曼有电话进来，他从兜里掏出来一看，没有什么相接的欲望。
按下静音，将手机放回口袋里。
席司妄移开视线，“不方便接？需不需要我回避一下？”
“不需要，不是什么重要电话。”赫尔曼皱眉，“说起来你对她或许还有点印象呢。”
“谁？”
“鹿林雅，以前在学校的同学，没联系你？”
“谁？”
赫尔曼：“……真不记得？”
席司妄，“我大学期间记得的人，除了你，一只手就能数完，那时候哪儿有心思记别人，自己学业都搞不定，其他地方值得花时间？”
赫尔曼愕然，觉得席司妄这样的想法，很好，他得学一学，“你说得也对，但她主要是太特别了，不记得的也只有你吧。”
“特别在哪里？长了三只眼睛？”
赫尔曼：“……”
那倒不至于，不必如此这般。
惊愕之后，赫尔曼发出类似奔溃的笑声，吸引了客厅的司年和木婉清同时看过去。
司年见两人笑得如此开心，眨了眨眼睛，“清清姐，姐夫这笑声，格外特别啊。”
两人聊天也算投缘，叫赫尔曼夫人木婉清不喜欢，所以木婉清让她直接叫清清姐，司年倒也不扭捏，一个称呼而已，既然木婉清觉得合适，她自然没什么意见，叫她姐姐，自然就叫赫尔曼姐夫。
木婉清颔首，略不解，“可能两人聊到了什么让人开心的事吧，他们认识太多年了。”
“太多年？”
“你不知道？”木婉清笑。
还真不知道，司年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木婉清扯扯唇，简单讲述了一遍，“高中同学，大学同学，研究生各自选择了不一样的专业，倒也都是在一个学校，认识蛮久。”
司年了然，然后笑道，“倒是缘分不浅。”
那边，两个男人目光也随即移向客厅。
司年跟沐晴万不知道说了什么，两人脸上都挂着笑意，很浅，却很舒心的模样。
木婉清似乎很喜欢司年，跟司年说话唇角的笑容就没下去过，赫尔曼很开心，“你太太跟清清倒是投缘。”
他已经好久没看到清清这么开心的样子了，仿佛一如初见的时候，她还是那个家庭未逢变故，人自信也优秀的模样。
席司妄勾了勾唇，视线黏在司年脸上一寸不挪，“她跟谁都相处得很好，人格魅力，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