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社会影响很恶劣,至少在桐城闹得很大,司年要求公开审理,肖玉华被压上来的时候,整个人都疯了,她指着司年骂得特别难听,司年充耳不闻,各大新闻记者以及民众,全都聚集在法院外。
大家都在传,纪世安跟肖玉华出轨,害死了司政宇。
想着桐城曾经还存在的司政宇赞助基金,大家都忍不住想来亲自看看真相到底为何。
而司年要求公开审理,并未遭到法院拒绝,纪氏内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乱成一团。
谁也没想到,纪世安居然可以这么狠,那可是他当初的好友兼事业顾问,老资历的股东都知道,司政宇对纪世安如何。
一个老股东跌坐在椅子上,黯然伤神,“造孽啊,造孽,纪世安要是真做了这事,天打雷劈都便宜了他。”
也有老股东附和,“是,如果是真的,他确实算不得是个东西,难怪做不成大事。”
“听说,纪亭川的出事,也是他的手笔。”
“他做人还有底线吗?连自己孩子都要弄死。”
“他这种人,眼底除了钱和权利,什么都看不到吧,一个跟自己争权夺利的儿子,舍了就舍了。”
“难道他在外有私生子?”
“谁知道呢,红颜祸水,年轻时候,我看那个肖玉华就不是个好东西。”
纪氏内部不管怎么议论,开庭这边,也正式迈入主题,压上来的肖玉华和纪世安,几乎看不到曾经的意气风发,两个人看着都格外苍老。
司年心底一阵爽快,发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两人。
肖玉华站在被告席那里,疯狂的眸在人群里快速寻找,定格在司年身上时,一双犹如困兽的眼睛,咋然变得凶狠,似乎要将她弄死一般。
陪审团的不少女人都被吓了一跳,这眼神,要是给她机会,怕是要杀人啊。
众人视线之下,肖玉华倏然尖叫一声,“司年,你不得好死,你这个没教养的贱、人,当年我就不该把你生下来,将亲生母亲告上法院,你是个什么东西。”
“闭嘴。”法官厉喝一声,“被告扰乱法庭秩序,再有一次,罪加一等。”
可现在的肖玉华,哪里听得进去这些东西,她就死死地盯着司年,恨不得喝她血,吃她的肉。
纪世安倒是平静许多,瘦骨嶙峋,五官凹陷,中年儒雅帅大叔的形象丝毫不见,仿佛从四十几岁的人,一下子变成了七十岁,满头的花白头发,可怜却不可原谅。
陪审团的人不少,还有许多中年妇女,看到肖玉华这吃人的神色,都意外至极。
实话实说,身为母亲,对于自己孩子的保护,几乎是基于本能,就算以命换命,那也是会毫不犹豫的。
虽然社会不乏对自己孩子不好的母亲,那毕竟是少数。
身边能遇见的,倒也极少。
眼下这情况的肖玉华,完全颠覆了大家的认知,仿佛一个恶魔,恨不得将自己孩子嚼来吃了。
让人毛骨悚然。
小小的议论声也在周围响起。
【什么人啊这是,你们看她眼神,恨不得将自己孩子杀死一样。】
【也不奇怪,若不然,怎么能作出杀害自己丈夫的事情,年轻时候可能长得确实不错,但现在扭曲的脸让她看着就是个疯子。】
【当她女儿,真倒霉。】
谁说不是呢?
司年倒是没在意周围的议论,她现在很激动和振奋,一种说不出来的扭曲快感,想亲眼看到这两人为自己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而爸爸的冤屈,也可以得以洗刷。
没有什么,比这一点,更让她对这件事尽快判决而感觉到高兴。
她坐在原告的位置上,让自己律师将所有证据一一呈现,然后用极为冷静的嗓音告知法官。
“我希望法院对她们作出相应的判决,这样的人,不能放过。”
当初杀人的时候,她们有想过自己这么一天吗?
显然没有,她跟纪世安,一直在逍遥法外。
法官问纪世安,有没有什么想说的,纪世安疲惫的垂着眼睑,怎么都不开口,询问道肖玉华的时候。
肖玉华画风一变,狰狞的将所有阴谋全数往纪世安身上安,这一变故来得突然,无动于衷的纪世安,在这一刻倏然失笑出声。
脸上的阴郁浓厚,盯着肖玉华奔溃的脸,若有所思。
司年坐在位置上,倏然就笑了,看着歇斯底里,恨不得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肖玉华,心底说不出来什么滋味。
她爸爸真倒霉,怎么的就看着这么个东西?
纪世安一改常态,抬眸看着法官,“不,她说得不对,我们是同谋,不管我做什么,她都参与了,也提了意见;
所有证据都显示,她摘不干净,也不可能没有参与。”
“纪世安……”肖玉华不可置信的盯着他,眼球突出,面容狰狞,那看负心汉的眼神,让纪世安直乐。
纪世安扪心自问,自己对肖玉华到底是倾尽所有,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在骂他不是东西,她也不会踩上一脚,尽管可能不会一起承担,却也绝对不会落井下石。
万万没想到,现实总是这么猝不及防,给你一巴掌。
他居然为了护着这么个东西,亲手嘎了自己儿子,迄今为止,生死不知。
纪世安倏然觉得自己活了一辈子,就是个笑话。
那边肖玉华失去理智的爆吼怒叫,嚷嚷个不停,法官让她闭嘴,不然以扰乱秩序定罪,罪加一等。
肖玉华在众人鄙夷的视线下安静下来,司年这边的律师是SUN的法务领队,不管是什么官司,信手拈来,按照国家法条,将对方犯过的法律,一条一条的列举出来,用证据佐证。
让对方逃无可逃。
随着罪名一个个的成立,肖玉华仿佛看到死神的到来,当场就有点控制不住,准备挣脱身后的人,扑向司年。
但没得逞。
她一双眼睛暴突猩红,指着司年破口大骂,什么难听就骂什么,司年一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就坐在那里,看着十分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