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玉华突然就维持不住脸上的平静，“司年，你有没有良心，要是没有你，你爸爸的所有都是我的。”
司年也不生气，反问，“如果没有我，爸爸跟你会走到最后吗？还是爸爸会一直纵容你的那些无理取闹？肖女士，你自己什么性格，你自己不清楚吗？这个世界上，能容忍你的，大概只有我爸爸。”
“好笑，你爸爸容忍我？”肖玉华满目狰狞，狠狠的想要甩掉高程的手，但是高程纹丝不动。
肖玉华姿势别扭，也十分不在意“你爸爸就是个伪君子，要不是当年阴差阳错怀了你，你以为我看得上司政宇那个古板毫无情趣的男人？”
“所以，你跟我爸爸结婚后，你也将我爸爸当成了陌生人，杜绝我爸爸对你的一切亲近，你只是想占有我爸爸的钱，但是我爸爸说什么了吗？
他依然允许你花他的钱，无休无止，你一月花上千万，印钞机都没你速度快，我爸爸说什么了吗？”
“是他先对不起我。”
“是啊，所以，你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压榨我爸爸，榨取他全部价值，甚至在我爸爸过世后，不闻不问，装疯卖傻，逃避处理关于我爸爸的一切。”
装疯卖傻四个大字，让她心脏狠狠一跳，她觉得司年应该是知道些什么。
视线稳稳的停在司年身上，“你当然跟你爸爸是一国的，你忘记了你有记忆之前我是如何照顾你的，只记得你有记忆的时候，你爸爸是如何带着你宠着你的，我跟你说我对你的付出，你估计都觉得，那些是借口；
年年，不是我不想带着你，而是你爸爸不让你跟我亲近。”
“你现在说什么都行，我爸爸过世了，死无对证，你想怎么编自然都可以，我又反驳不了。”
“你不信我的话？”
司年冷笑，“你真可笑，你凭什么觉得，你值得我信？”
她强行压制住心底翻涌的滔天恨意，就担心她有所察觉，眼下她直接扭头，将眸底的恨意掩饰。
“七哥，我们走。”
“司年你站住。”
没人理会她。
劳斯莱斯在夜色里飞驰，司年靠在席司妄肩上闭上眼睛，手却跟他十指相扣，紧紧的。
席司妄有点担心她，“没事吧？”
“没事。”她依然闭着眼睛，微微摇了摇头，算是对席司妄的回答。
席司妄嗯了一声，“我会帮着你一起查的，别担心。”
“七哥，纪亭川……”她们之间虽然发生了很多不愉快，纪亭川也算不得什么好人，但是她没想过让他去死。
没握住她的那只手蓦然收紧，他微微侧目看着窗外，高程心脏一窒，这气氛就哪儿哪儿都不太对劲。
想来也是，纪亭川曾经怎么说也是夫人的未婚夫，就算如今也算是陌生人，但好歹在夫人世界里存在过。
没有一个男人希望从自己女人嘴里听到担心其他男人的话，就算是他们席总，也一样。
但这就不知道该怎么提醒。
见席司妄一直不说话，司年微微睁开眼睛，看到席司妄线条锋利的下颌线，然后是挺拔的鼻梁。
“七哥？”
席司妄这才回答，“我已经让人去查了，你担心他？”
“担心谈不上，就是觉得，因为两个无耻的人死亡，是对自己最大的耻辱。”
这分明也不是解释，可他心情无端的就是好了几分，“你这段时间就在家里，我担心纪世安跟肖玉华两人狗急跳墙。”
“我知道。”
“还有，许氏现在正在接受调查，如无意外，可能会查出犯罪行为，许晞跟她父亲构不成任何威胁，你以后，不会看到这些人侮辱你眼睛。”
……
纪世安跟肖玉华汇合后，见肖玉华神色凝重茫然，忙迎上去，“问了吗？你跟司政宇是什么时候离婚的？”
“她不肯说。”肖玉华摇头，旋即抬眸看着纪世安，“我觉得，司年好像怀疑我装疯了，也怀疑亭川的事情跟我们有关系。”
纪世安眯起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旋即握住了肖玉华的手，“你觉得她大概有百分之多少的确定态度？”
“超过一半。”
纪世安很冷静，许久才跟肖玉华道，“我养过司年几年，虽然她一直在国外，但是她很坚韧，要是怀疑了，那么肯定就会找真相。
跟亭川一样，不能放任，你找机会约她出来，我来动手。”
“我怕约不出来，她对我，很戒备，而且纪亭川已经怀疑我们了。”
纪世安轻哼，“怀疑又如何，没证据的话，任何怀疑都没意义。”
“那我试试。”
纪世安揽着她，“你也不要太有压力，实在是约不出来，我们再想其他办法，总会有机会的。”
肖玉华看他半响，这才缓慢的点头，“嗯，我知道，就是好不容易等到在一起的这天，却一直被人破坏，心情不好罢了。”
“既然等了这么多年，也不在意这点时间，信我。”
“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就是司政宇的遗产，有点可惜。”
“那倒是未必。”
“嗯？”肖玉华没懂这句话的意思。
纪世安也没多解释，带着她往前走，心底想的却是，如果司年死亡，那么继承者就是她丈夫跟母亲，这两人享有继承权，那么得到的跟预想的也差不多一样多。
只是过程略有差异。
现在那份遗产反而不是太重要了，司年心底的好奇，就特别不合适出现。
他的内心世界，肖玉华自然猜不透，但跟他在一起多年，他想做什么，手段如何，她大抵心底有数。
倒不是说舍不得，或者担心司年，反而是担心他，“不管你要做什么，一定要先保证自己，不会有任何问题，必须毫发无伤的回来。”
纪世安上了年纪，却依然好看，不然肖玉华也不会这么死心踏地。
他如哄小孩儿一样哄着肖玉华，“放心，我会小心的，如你所说，我们才在一起，怎么舍得如今的好日子？一条路走不通，我们换条路走就是了，我会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