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如木偶一般,以及其缓慢的速度垂眸,然后一点一点落在自己微微突起的小肚子上,她之前一直以为,最近自己是吃胖了,原来是怀孕了吗?
她甚至不敢伸手去触碰自己的肚子,当时流了很多血,她面色顿时惨白,“我是不是……”流产了三个字,她怎么都没办法张口。
司年倒是了解她,忙摇了摇头。
“没有,但是你情况很不好,需要卧床休息一个月。”
俞觅皱眉,“我没那么多时间。”
“觅觅。”沉默良久,司年看着她,“这个孩子,你打算怎么办?是不是贺西州的?”
俞觅没说话,默认。
司年问她,要不要告诉贺西州,俞觅直接了当的拒绝,没这个必要,俞觅知道司年要回盛京的事,也不想自己的事耽误她的行程,司年放心不下她,打算留下来照顾,却被俞觅说了好久。
最后俞觅妥协,让司年家里的佣人阿姨来照顾她,俞觅才在第二天看过她后,跟席司妄踏上回盛京的飞机。
她在飞机上郁郁寡欢,也不怎么说话,还有点走神,席司妄握住她的手,“在想什么?”
“我担心觅觅。”
席司妄,“不止有我们家的佣人,我还安排了几个保镖,放心,等从盛京回来,你会看到一个健康安全的俞觅。”
司年诧异的抬眸看他,她甚至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去安排的。
“七哥,你……”
“说谢谢的话,那就不必了,毕竟你现在都在花时间陪我,放心,俞觅这边的事情,没办法传出去。”
“我知道,我只是担心,她忧虑过重,一直想着出去解决俞氏没解决完的事情。”
“这个也可以放心,我让高程留下来帮忙了。”
面面俱到,说的就是席司妄这样的人,司年一时半会儿居然找不到言语跟他道谢,只是整个人往他怀里钻,紧紧搂着他的腰。
“七哥,你真好。”
“这就好了,才做了几个事?别这么容易满足,你可以安排我做更多的事。”
“不,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方方面面,国外俱到。
跟上次一样,抵达盛景国际机场,是诚伯来接的机,几个月不见,诚伯还是那么精神,司年跟他打过招呼,就钻入后座,席司妄推着两人的行李箱绕到车后,放进后备箱,没麻烦诚伯。
诚伯坐到驾驶室内,侧眸问司年,“老爷子特别想你们,早早就让家里的厨师准备了你们爱吃的菜,年年一定会喜欢的。”
司年笑,“诚伯,可以透露一点点吗?我好想知道啊。”
诚伯可不跳坑,“现在说了,就不算惊喜了,老爷子得生气,等你亲眼看到你就清楚了,绝对都是你喜欢吃的。”
司年脑子里大概有了想法,跟席司妄偷偷咬耳朵,席司妄好笑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爷爷知道你不喜欢,不会准备。”
诚伯见两人相处比上次来更亲近了一些,为两人开心。
“这次过年,家里的人可能会很整齐,几位爷和少爷,可能都要回来,毕竟是小七带媳妇儿回家过年,老爷子难免重视了一些。”
司年有点不好意思,扯了扯席司妄的衣袖,“七哥,你跟爷爷说,来不了的就算了,这么麻烦大家,不好,就是便宜面,太奔波 我心底过意不去。”
席司妄忽悠她,“都相隔不是很远,他们有时间来,而且你第一次在家里过年,这是他们应该的,你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这些都是司家的 规矩,谁也不能破的。”
听他这么说,司年才没继续规劝。
诚伯听得是眉梢高挑,什么时候家里还有这样的规矩了?小少爷可真是睁眼说瞎话,一点都不带慌的。
……
席老爷子早早就等在院正厅里,家里厨师阿姨来来往往的忙碌,看到老爷子是不是往外看的眼神,笑道,“老爷子,您这么喜欢这个孙媳妇儿啊?”
“废话,自己孙媳妇儿不喜欢,喜欢别人家的?”
阿姨被怼,也不生气,老爷子语气一点也不像生气的样子,就是傲娇自豪,直到院子外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他起身杵着拐杖走出去,才走了几步,大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然后司年的身影率先印入眼帘。
“爷爷。”
黄鹂鸟似的嗓音,空灵甜软,一声爷爷喊得席老爷子眉开眼笑,“年年来了,快来爷爷这里。”
阿姨是临时叫过来帮忙的,第一次见司年,小姑娘长得明艳漂亮,笑起来犹如三月微风,让人舒适,她搀扶着老爷子的手臂,声音软软糯糯的。
“爷爷,我跟七哥没来晚吧?”
“哪能晚呢?”
席老爷子带着小姑娘进屋,大门那边响动,阿姨看过去,席七少眉目柔和,拎着两个大行李箱紧随其后,席诚要帮忙,他拒绝了。
然后追在小姑娘跟自己爷爷身后进屋。
阿姨算是看明白了,老爷子喜欢这个孙媳妇儿,不是一般喜欢。
这次司年给老爷子准备了礼物,除了药包之外,还有一串紫颤木的佛珠,上次在爷爷书房看到紫颤木的笔坐,正好她又一次淘宝淘到了一串佛珠,看着其实挺不错的。
于是就拿过来送给老爷子。
价值不好说,但贵在用心,老爷子看着被戴在自己手上的佛串,笑眯眯的看着司年,“来就来,还给爷爷准备这么隆重的礼物。”
“哪里隆重了,这不是爷爷的小爱好,我这里刚好有一点吗?”
席老爷子被哄得眉开眼笑,完全看不到拎着行李走进来,继续往西厢房去的孙子。
贴心的跟司年说恭喜,还拿出了礼物。
他知道司年参加比赛,且取得了不错的成绩,这份庆贺虽然来得有点晚,但是那份心,真的无可替代。
司年捧着一串碧绿的玉串,老坑玻璃种,特别昂贵,这一串,怕是价值连城。
她愕然的准备塞回去,老爷子严肃了脸,“年年这是看不上爷爷的贺礼?”
司年冤枉,小脸泛红,“不是的爷爷,这,这太贵重了,我觉得我不能收,受之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