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并没有等到回家,在车上,在席司妄的引导下,她就说了,“七哥,你是不是想举办婚礼啊?”
“这个不是必须的,首先你需要配合,如果没新娘,我怎么准备婚礼?”
这话没有责备司年的意思,于是他快速补充,“年年,之前我们结婚的时候,你已经说了自己的诉求,我现在也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不喜欢的事情,婚礼你不想要,那就不办。”
这么说,并没有减轻司年心底的负罪感。
虽然现在两人感情稳定,但是司年心底很清楚,他们之间在她这里有鸿沟。
她愿意跟他生活,像是夫妻一般,但是心房依然紧闭,现在如果说他撕出了一道口子的话,那她的打开,其实之透出一点光亮。
她也清楚自己有问题,但是……
席司妄觉得她情绪不太对,将车停靠路边,手臂一展,伸手握住了她的。
“在想什么?”
“没想,就是这一瞬间,情绪有点糟糕。”
“想点让自己开心的事情,让自己焦虑的事情,全都不要想,不管是因为什么。”
司年听了他的意见,很快将自己从某种深渊情绪里拽出来,浑身都舒坦了许多。
……
顾鸢办完自己的事情后,给司年去了一个电话,“年年,你要跟我一起回国吗?还是等席司妄一起?”
司年陪着席司妄在书房,闻言抬眸问了一句,“七哥,你什么时候回国?鸢姐问我要不要跟她一起走。”
“嗯,你让她来接你,我可能要晚上一周,你先回去准备你的比赛。”
司年的每一件事,他都放在心上,不会因为自己的事情,耽误司年。
司年想到决赛,眉梢皱起,“鸢姐,我跟你一起吧,七哥回国还要晚我们一周。”
顾鸢十分爽快,“那成,机票我给买了啊,你那边就不用买了。
那你这两天好好陪陪你老公,我明天过了之后再来找你。”
“好的,谢谢鸢姐。”
“我们之间什么关系,还用这么客气。”
跟顾鸢挂断电话,司年巴巴的看着席司妄,席司妄被这样的目光盯得发笑,抬眸看着坐在地毯上的小姑娘,“看什么?”
“你为什么要晚一个星期啊,能赶上决赛吗?”
“能。”
司年脸上重新出现了笑意,“那我回去加油,争取让你在决赛的时候,能多看我一点时间。”
“会的。”
司年磨磨蹭蹭的过去,双手垫着下巴,趴在他腿上,席司妄也没有了办公的兴趣,文件内扣,看着脚边无形撩人的小姑娘。
“我一点自信都没有。”
“很慌吗?”
司年形容不出这样的情绪,也不是慌,就是觉得有点累,“七哥,我就觉得这次比赛会不太舒服,直觉就是这样的,我也觉得我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有被害妄想症。”
席司妄没有第一时间否决,而是分析,“不都说,你们女生的直觉很准吗?”
司年:“……但是我直觉重来都没有准过。”
席司妄:“……”
两人极其无聊的在这边鸡同鸭讲,还聊的很有趣。
最后席司妄将人从地毯上拽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担心我赶不上你的比赛?”
“也不全是,但是想你在,虽然也看不到。”
话说到这里,进来的电话打断两人的谈话,是司年的手机在响,手机就放在席司妄文件旁边,他视线一扫,就看到来电名字。
母亲。
肖玉华真的很不配母亲二字,但凡真的将司年放在心里,也不会做出一些真相浮现,可能会让司年崩溃的事情来。
证据一旦搜集好,他会如实告诉她,之前不想说,是因为担心,但是这件事,早知道,总比最后知道情况好。
司年看到来电,情绪也显然不高,沉默几秒后,还是从席司妄腿上下来,拿着电话去了书房的阳台,并且将门关上。
席司妄沉默,想说,其实在哪儿都一样,阳台并不隔音,而是跟书房的系统连起的,外面说话,里面也能听到。
不过司年已经出去,他就没提。
司年关上门就接起电话。“母亲。”
每次跟肖玉华说话,司年总是很有距离感,大概是系统太好,那边的话,居然也能听到,通过收音系统,传到席司妄耳朵里。
“年年,你怎么不来看妈妈啊?妈妈好想你,你爸爸也不来,你也不来。”
肖玉华太知道用司年在意的东西,去刺激司年了,每次提到司政宇,司年情绪都会有片刻的失控。
她心情果然变得很糟糕,“你到底想说什么,直接开门见山,不要总是让我爸爸挡在前面,让我觉得你很过分。”
那边似乎根本听不懂司年的话,自顾自的说着,“年年,妈妈知道你讨厌我,因为我从小就没怎么照顾你。
但是你不能不认我这个妈妈啊,我是你爸爸的妻子,你爸爸过世了,妈妈就只有你了。”
说话间,她声音渐渐染上几分哭腔。
似乎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司年不吃这一套,好笑且讽刺的开口,“我爸爸还活着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在意他啊。
每次都是爸爸去哄你,去迁就你,你为爸爸做过什么呢?”
这么一说,司年即刻窒息涌来,她说肖玉华,那自己跟他她又有什么区别呢?
哪一次不是席司妄哄自己,迁就自己,她为席司妄做过的,少之又少。
羞耻感猝不及防的,突然砸在她脸上,情绪一被带入,就会开始更加胡思乱想。
“别说了成吗?我们之间,其实也没什么说的。”
肖玉华继续装傻,“年年,那你爸爸什么时候来见我啊,你不来的话,你爸爸来吧。”
她说得很是委屈,司年积压着愤恨,想吼出去,你别提我爸爸,你没资格。
但是话到唇边,突然觉得这样很没有意思。
“母亲,你到底要什么,你直觉说吧。”
“年年,妈妈没钱买水果了,你爸爸喜欢的葡萄,妈妈买不起,年年,怎么办啊?”
司年心脏似乎被某种情绪牵扯,然后十分难过,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