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噩梦的源头,大概来源于肖玉华说的捉迷藏,小时候她被爸爸接回家,公司临时有事,爸爸就将她交给妈妈。
妈妈答应好好照顾她,却将她遗忘在了小阁楼。
她自己独自待了八小时,惊恐害怕,加上年纪小,所以烧得迷迷糊糊。
是爸爸回来才将她带出来的,那一次发生了很大争吵,之后爸爸就没有把她交给妈妈看顾过。
但是曾经的经历并没有因为年纪的增长而当做没发生过,她对肖玉华的感情很淡,照顾肖玉华,不过是责任。
肖玉华发疯,她一直没机会询问爸爸那天出门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可肖玉华现在的状态,怕是问什么她也不会说。
她抱着膝盖坐在卧室的沙发上,因为还有席司妄朋友在,所以司年没多聊,挂断电话下楼。
席司妄跟几个朋友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他脸色不愉,正在逐客,“看也看过了,吃也吃过了,现在家里没时间跟你们细聊,你们该干嘛干嘛去。”
陆少沉可一点都不生气,席司妄什么德行,他能不清楚。
而且昨晚上两人突然出门,后来回来都快天亮了,肯定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见司年从楼上下来,他压低声音,“没事吧?”
席司妄摇头,“照顾不周,你们先离开,等我回盛京,我做东赔罪。”
司年原想说不用,但是她情绪确实顾虑不到,于是走到席司妄身边陪着道歉。
“抱歉,我家里出了一点事,可能照顾不到你们,还请你们理解。”
几人当然理解,恐怕也不是什么小事。
陆少沉几人原本还准备今天在御府台泡泡温泉什么的,眼下看着也算是作罢。
司年眸光倏然一亮,想到了什么,“七哥,隔壁不也是我们家的吗,不然让他们先去对付着住几晚吧。”
“隔壁?”
几人不解的看着他们。
席司妄眉目舒展,觉得这样也可以,“我们家旁边岛上的两栋,也是我们的,你们可以去另外两座岛上修整,温泉也有。”
陆少沉眉梢微挑,“席七,看来在哪里,你都不缺住处。”
这不是废话。
固定资产,肯定更保值。
几人收拾东西,也不在这里当电灯泡,去隔壁住也没什么。
高程来给席司妄送文件,正好遇到几个公子哥往外走,陆少沉跟高程也算熟,毕竟能跟在席司妄身边这么多年。
没有两把刷子,怎么能呢?
“陆少。”
“高特助,这么早?”
高程笑笑,没接话,“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去你们老板家的隔壁栋,在这里打扰了人家夫妻二人世界不是,我们还是懂事的。”
高程不予置否,目送几人离开,客厅里,席司妄跟司年正面对面坐着用餐,司年吃得漫不经心。
看上去精神不算好。
高程抱着一沓文件进来,放在旁边的会客厅桌子上,“席总,那些都是急件,该处理的,我都处理了一遍,还需要你过目签字。
M国总部那边出了一点事,需要你视频会议处理一下,如果能飞过去的话,可能需要跑一趟。”
席司妄皱眉,他没打算离开桐城,今天司年的情况不对。
再有,M国那边有那么一个团队在,要是都处理不了,养着他们干什么?
“你代替我去M国,带一句话,处理不好,经理人团队就解散。”
高程猛然抬眸看他,似乎不是很理解突然说这话的意思,但是看到他身边的司年,似乎这话也不算难理解。
“是,我下午就动身。”
司年不想自己的事情绊着席司妄的脚步,“七哥,你去吧,我没事的。
之前不是答应了鸢姐给她当模特吗,我想去外面走一走,正好也算是散心了。”
席司妄认真的看着她,企图从她脸上看出点别的什么,但是她很稳,每一个毛孔都在告诉他,她没事。
“真的不需要我陪着?”
“想,但是并非要一直这么陪着我。”司年不觉得两人必须要形影不离,“你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也是,我没关系的。”
“就我而言,当下最重要的是你。”
司年一噎,半响没说出话来。
许久,她才缓慢的开口道,“我参加完秀,就去纽约找你。”
席司妄似乎知道她在别扭什么,立即摆明自己的立场,高程自动消失,他抬手捏着司年的下巴抬高。
司年视线被迫落在他脸上。
就听到他逐字逐句的坚定出声,“年年,决定跟你在一起的那一刻,你从来就不是我的包袱,就算是,我也乐意自己扛在身上。”
司年觉得眼睛蓦然发热,有点控制不住情绪,她抬手揉了揉眼睛,手被席司妄扯开,“别让情绪起伏太厉害。
你妈妈的事情,我说了查清楚,就会查清楚,但是你不能将自己逼进死胡同里。”
司年也不想,但是她病过,所以有些时候控制不住,她用力点头。
席司妄又说,“情绪觉得不对的时候,也不要自己一个人藏起来,打电话给我,或者你的朋友,知道吗?”
“嗯。”
他处理文件都陪在司年身边,司年在花园里待了一天,他陪了一天。
晚上,等司年入睡,他起身出了一趟门。
……
俞觅没想到席司妄会有找自己的一天,面色沉凝,脸色十分难看。
将人请进屋,她给倒了一杯水,“席总,您找我有事?”
“我可能要回纽约一趟,年年说要跟你们一起去秀场。”
顾鸢被吵醒,这时候也出现在客厅,席司妄并不避讳,单刀直入。
顾鸢走到俞觅身边坐下,定定的看着他,“所以呢?”
“她这几天短暂的情绪可能不太稳定,你们看好她,如果有什么问题,第一时间通知我。”
俞觅心脏一紧,“什么意思?”
顾鸢也愣怔几秒。
求知欲很强。
席司妄皱眉,“你在国外没跟司年联系的那些年,她在国外生过一场病,很严重。
有自残的倾向,那时候,纪亭川还是她未婚夫,但是没有将她拉出泥潭,她能走出来,很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