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年请假在家陪了婆婆一天,然后婆婆要忙着筹备演出,她也要快点完成新的作品去参赛。
接到俞觅电话,她刚好完成一个局部渲染的工作。
保存后接起电话,“觅觅。”
那边,俞觅的声音很疲惫,沙哑,“宝,我……你能来陪陪我吗?”
“要是没时间也没关系,我就是问问。”
不对劲。
觅觅的情况很不对劲。
司年没任何迟疑,起身拿着包就往外走,“你在哪里,我有空,马上就来。”
“在家,你有钥匙的那个家。”
“现在去房间,躺下,盖上被子,闭着眼睛,我一会儿就到,乖,听话。”
“好。”
稳住俞觅,司年才挂上电话,然后去给叶澜请假,叶澜不拘司年的上下班时间,干设计的,工作时间原本就灵活,他没为难。
“成,小事。”
看着司年请完假,火急火燎的离开,叶澜皱皱眉,回办公室给席司妄打了一个电话。
“席总,夫人刚才匆匆忙忙的离开了,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我拿不定主意,所以跟您说一声。”
“嗯。”
席司妄话少,意思也很难揣测。
叶澜不敢多问,被挂断电话后,耸耸肩继续在办公室里研究自己的图纸。
司年快抵达俞觅家接到席司妄电话的,“七哥。”
“年年,中午有空吗?一起吃饭。”
司年并不知道席司妄是侧面打探她的消息,只是道,"七哥,我不在公司,觅觅出了点事,我得去看看她。"
“需要帮忙吗?”
“不用,七哥先不跟你说,我到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先去看看。”
“好,处理不了,随时跟我打电话。”
两人挂上电话,司年停好车,匆匆上楼,席司妄那边,把玩着手里的手机,视线看着窗外。
也不知道聚焦在什么地方,有些走神。
好一会儿,出声,“高程,进来一下。”
高程匆匆从外面进来,站在席司妄面前,“席总。”
“你去查一下,司年的朋友俞觅,出了什么事。”
“现在?”
“有问题?”
“没有。”高程心想,就算是有问题,那也必须没问题。
只是刚转身,贺西州的身影就出现在门口,自来熟的走了进来,刚才席司妄的话,他也听到了。
“俞觅怎么了?你没事查她干什么?”
席司妄皱眉,不解的看着他,“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是要回盛京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晚上的飞机不行?”
“没事不用来我这里串门,没时间招待你,还有,我媳妇儿不太喜欢你。”
席司妄可谓是坦诚至极,将不喜欢贺西州说得明明白白,贺西州无语,厚脸皮的拽了个凳子自己坐下。
“倒也不用去查,大概是因为跟我分手,我说 了些难听的话,惹她不开心的而已。”
高程错愕的看着贺西州,“贺总,人家小姑娘不懂事,你倒也不必这么睚眦必报吧,还欺负比你小这么多岁的。”
“你咋就知道是我欺负她不是她先欺负我的?”贺西州横眉冷竖。
高程对于他的话,一个字都不信,视线落在席司妄身上,等他吩咐。
席司妄也皱眉看着贺西州,“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然后跟高程说,“不用查了,你先去忙。”
高程转身出门,将空间留给两人,席司妄上下打量着贺西州,他神色也不像是多有精神的样子。
“你不会是后悔了?”
贺西州嗤笑,“我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你觉得我会后悔吗?”
席司妄对别人的事情没兴趣,于是微微颔首,“哦。”
贺西州:“……”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席司妄,见他没有继续关心自己的意思,就问,“哦是什么意思,你怎么不继续问?”
“我对你的事情没兴趣,问什么?”
他皱皱眉,看白痴似的看着贺西州,“既然这边的事情完成了,那你就赶紧回去,大本营也不在这里,小心回去天下变了。”
贺西州哼了哼,“就凭贺家那几个废物?哎,贺家家庭关系太复杂了,还是你们家好。
瞅瞅,谁愿意去争权夺势啊,你们家那些哥哥,简直了。”
“羡慕再多你也没有。”
贺西州:“……”
他原本来这里是干什么来着的?
哦对,是想找找安慰的,结果就这?
别说安慰了,不打击他都算席司妄善良。
这天也聊不下去了,贺西州心情极差的来,心情更差的回去。
……
司年有钥匙的公寓是当年俞觅奶奶去世前留给她的,是一栋教职工老房子。
地段不错,就是设施陈旧。
车只能开到外面的胡同口,司年买了两份午餐,拎着上楼。
门一打开,浓浓的烟味传来,卷缩在阳台躺椅上抽烟的俞觅,听到动静转身,看到进门的司年忙将手里的烟灭掉。
“实在是睡不着,就起来抽根烟。”
她从阳台进来,打开客厅的门窗,让屋子里的烟味散出去。
司年将午餐的盒饭放在桌上,打量了 一圈家里。
长期都有人定时打扫,很干净。
她走到俞觅身边,握住了她的手,“觅觅,怎么了?”
俞觅眼睛很红,她也想不被情绪控制,该干嘛干嘛,但是今天不行,就是很丧。
丧了一个早上,没忍住还是逃离了公司。
她知道自己这个情绪是短暂的,就某一段时间,特别想回避,所有人。
但是她不介意自己的软弱无能被司年看到。
司年一问,她所有负面情绪都绷不住了,抱着司年哭。
哭得很无声,就默默流泪那种,这段时间她压力很大,一边整顿公司,一边应付贺西州。
她感觉自己被掰成了两半。
加上跟贺西州的分道扬镳闹得不愉快,她甚至有种自我厌弃的念头。
不过看到司年后,这些负面情绪就如冷水泼在了火种上,她那些张牙舞爪的丧,顿时被浇灭。
司年抱着她,任她发泄。
哭了几分钟,俞觅擦干眼泪,除了眼睛有点红外,又恢复成了那个霸气十足的俞总。
司年担心的看着她,“觅觅,你是不是喜欢贺西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