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诚,“看到你这样,我很为你高兴。”
在带司小姐回家之前,他整个人犹如只会工作的机器。
没有情绪的木偶。
“因为,我得偿所愿了吧。”
“恭喜你。”
“谢谢诚伯。”
甜点是席司妄亲自端出去的,老爷子见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司年,老怀安慰。
以前总觉得他这辈子只需要工作,其他的一概不重要,倒也不是着急他生个曾孙来玩。
但席家将他外貌生得如此出众,总该留个孩子继承了玩不是?
家里也不想逼着他去联姻,没有意义。
如今的席家,已经用不着靠联姻让其更上一层楼。
七个孙子一个比一个优秀,只有别人榜着的份,断然没有联姻委屈自己的份。
在老爷子看来,有多大本事,承载多大的事业,靠媳妇儿拉资源,垃圾一个。
说起来,孙子辈没有一个姑娘,曾孙辈也是一帮小子。
他目光深幽,视线挪到身前的两个年轻人身上。
席司妄正用叉子查起一块甜点,递到司年唇边,“这是家里厨师拿手的桃花酥,试试?”
糕点外形是桃花的形状,就连花蕊的地方也栩栩如生。
可见糕点师傅的技艺有多高。
都递到自己唇边,不吃显得很刻意,而且这看上去实在是太有食欲。
她张嘴吃了,酥脆的碎屑从唇边滑落,他大手摊开,全都掉在了他手心。
司年有点不好意思,“你怎么用手接啊。”
席司妄不觉得有什么,垂眸盯着她泛红的脸颊,“没来得及拿纸,好吃吗?”
“好吃。”
“再吃一个。”
叉起一个,又递到了她唇边。
这次司年自己摊开手接着碎屑,没让席司妄代劳。
老爷子犹如实质的目光,就是这时候转过来的,两人都感觉到了。
一扭头,就看到老爷子满含期待的眼睛,眼底的金光尤其程亮。
司年问,“爷爷,怎么了?”
老爷子摇头,只是笑,“没什么,看着你们年轻人这么有活力,我就放心了。”
司年脸色泛红,没说话,席司妄却微微拧眉,他觉得老爷子这话,绝对不是真的。
桃花酥司年一个人就解决了六个。
吃到最后还是有点腻味,她就没吃完,但还是咬了一小口。
席司妄见她吃得艰难,伸手夺过。
“吃不下就不吃了,明天想吃再做。”
“好。”
在席家老宅,她一点都不会觉得尴尬,反而颇为自在。
又下了两局,老爷子让席诚将围棋收起来,几人移步院子里的鱼池。
鱼池里都是些名贵品种,现在天色渐暗,鱼池里的灯光亮起,折射在鱼儿身上,似会反光一般,特别生动好看。
老爷子递给她一把鱼饲料,“喂喂鱼,聊聊天?”
“爷爷开个头。”
老爷子一粒一粒的往池子里投喂那些鱼,闻言笑,“你们家全都是桐城的人吗?”
司年不会觉得聊破产前的家世是禁区,不能聊。
与其一开始想办法隐瞒,不如直接敞开了说,不然在长辈面前的信任度,只会大打折扣。
而老爷子的想法也是如此,他要看一看,她会不会因为家里的事情而觉得难堪不愿提及。
她摇头,很认真的回答了老爷子的问题,“我爷爷是桐城土生土长的人,但是奶奶不是,我奶奶算是盛京的人;
不过在我记忆里,奶奶没有跟盛京的亲人有过联系,但从奶奶那里学到了很多,例如盛京大碗茶。”
司年眼底全是对奶奶的怀恋。
说到奶奶,她声线都轻快了许多。
老爷子很意外,“那晚一点你要给爷爷来一杯奶奶交给你的大碗茶,爷爷爱这个。”
“没问题。”
席老爷子又问,“奶奶带着长大的?”
“嗯。”
“年年,介意跟爷爷说说桐城的事吗?爷爷不是想要刨根究底,只是想要了解一下你。”
老爷子说话很温柔,每一个字都带着安抚,像是在跟她说,孩子,不要怕,我们只是简简单单的聊聊天。
席司妄怕司年反感,忙看着老爷子,“爷爷……”
司年却一把拽住了席司妄的衣袖,席司妄侧眸看她,“不想说就不要说,没有谁能勉强你,爷爷也不行。”
老爷子:“……”
这叛徒。
明目张胆的不靠谱得明明白白。
席诚噗嗤一声笑,“小少爷,你放心,老爷子没什么意思。”
司年也冲他摇头,唇角勾起,她能感觉到老爷子没有针对的意思,相反,似乎是想让她在亲人面前,放下戒备。
在慢慢的引导她。
司年说不出来心底什么感受,只是觉得,席家的人,好好。
见她不反感,心情也一直很放松,所以席司妄只是手臂一动,将她的手裹在手心。
似乎,在给她力量。
她一愣,没甩开,缓慢开口,“爷爷,我可能想到什么说什么,没有任何逻辑。”
“没关系,闲聊,自然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不拘是什么。”
司年说了一个很简单的故事。
父母算是联姻,但相处中有了感情,母亲身体不好,于是她从小就是爷爷奶奶带着长大,爷爷在她七岁那年去世。
自此之后的十一年时间,她都跟奶奶生活在一起,还未满十八岁时,奶奶也去世。
她被接到家里,母亲没精力照顾她,她上寄宿制学校,但是爸爸每隔几天就会去看她一次。
跟爸爸的感情比跟妈妈好许多,但她也理解,妈妈情况特殊。
后来,司家破产了,爸爸跳楼身亡,她身负巨债,是桐城纪家给填补的窟窿,然后条件是她跟纪家的孙子纪亭川订婚。
跟纪亭川之间的恩怨,她也简化了说,没有刻意去造谣这个人,也没刻意去说他的不好。
只是说了不合适,闹了一点不愉快,不欢而散,她在江南跟席司妄相遇。
席司妄给她解决了麻烦,她嫁给席司妄
席老爷子轻哼一声,“年年,席司妄是不是威胁你了?”
司年忙摆手,“没有爷爷,他没有强迫我,一点都没有。
我是自己愿意的,我很感谢席总伸出援助之手,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