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陆软软飞奔离去的背影,周伯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抬脚走进病房,询问御枭,“你们两个吵架了?”
“没有,”御枭摇摇头,否认得十分干脆,“我和她解释了一年前的事情。”
“然后呢?”周伯追问,“她都听了你的解释,为什么还要跑。”
御枭的眼神顿时收敛几分,就连嗓音都喑哑低沉,“大概是无法接受吧。”
其实也可以理解。
这种事情放在谁身上都不会好受的。
怀揣了一年的痛苦和仇恨,突然之间就变成了一场误会,谁能扛得住?
“我晚一点去找她,再好好解释一下。”御枭说道。
周伯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去哪儿啊,你现在能下地吗?”
“但是我已经不疼了。”御枭蹙紧了俊朗的剑眉说道。
“当然不疼啦,”周伯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抬手指着旁边的仪器,“你还绑着止痛泵呢,把这个摘了你看疼不疼。”
御枭便抿紧了薄唇,转头看了一眼那个止痛泵。
甚至想要逞强道,“就算是拔了也不会疼的。”
说着,御枭伸出手去,想要摘掉那个止痛泵。
吓得周伯赶紧按住了他的手,吓得魂不守舍,“你别胡来,到时候留下什么后遗症就完蛋了。”
顿了顿,又补充道,“再说你就好好躺着吧,最近西洲不太平。”
御枭这样出去,要是遇到事情,很有可能伤得更重。
“出什么事情了?”御枭下意识的问道,“和软软有关系吗?”
“和小小姐没关系,倒是跟你有关系,你还不知道吗,你的父亲来西洲了。”周伯说道。
什么?
御枭的眼神瞬间暗沉几分。
御枭的父亲,御坤。
这是个极其冷漠的男人,常年不在家,仿佛对御家毫无感情。
就算是一年前他恢复健康,直接从御子书的手中抢走了御家的执掌权,御坤也没有回来插手过。
在御枭的印象中,这位父亲总是天南海北的到处跑,很少在家。
至于到底在外面干什么?
鬼知道!
御枭完全不在乎御坤,但现在,心中还是有些紧张的,“他来西洲干什么?”
“我也不清楚,反正他到了西洲之后,就入驻了希尔顿大酒店,每天都有人进出他的套房,他却从没有出来过。”周伯摇头。
总/统套房那种地方,是讲究隐私的,所以压根无法打探到任何消息。
御枭沉默了一下,沉声问道,“每天进出他套房的人,都是谁?”
周伯仍旧摇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根据传回来的情报来看,都是女人。”
女人?
呵——
自己这位亲爹,还真是如同江湖传闻中一样,不管走到什么地方,都有会在身边留下大片桃花呢。
“既然他喜欢女人,那就多送几个过去吧。”御枭沉声道。
周伯楞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沧桑的脸上扭捏犹豫,说话也吞吞吐吐的,“这样不太好吧?”
“你不愿意,就换别人去做。”御枭也不勉强。
周伯赶紧答应,“我愿意,你别折腾了,西洲不是京市,你的势力网都还没有铺开,现在冒冒失出手,风险实在是太大。”
还不如让他这个在西洲混了二十多年的人动手,起码有能力抹除掉一切证据。
“那就麻烦父亲了。”御枭说道。
周伯眨了眨眼睛,“我什么时候又成了你的父亲了?”
不等御枭回答,周伯就想起来了。
对对对,现在御枭想要追求小小姐,用的可是他儿子的身份呢。
可不就是管他叫父亲吗!
周伯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小声嘟囔道,“还好只是个假儿子。”
这要是真的,他可能要气得吐血身亡啊!
——
陆软软从医院离开之后,便直接回了月容家。
她来回的在房间里转圈,仔细的回想着一年前的事情。
越是想,就越是觉得漏洞很多。
的确,为什么当时御枭突然就变得很厌恶她了呢?
甚至还要将她赶尽杀绝。
这一切都显得太奇怪了!
“师傅你回来了?”甘木生这时候走过来敲门,“想什么呢,满脸凝重,你的远方舅舅到楼下了,想要见你。”
陆软软赶紧拽住了甘木生的胳膊,“你说,一个人为什么会突然好端端就翻脸呢?”
甘木生阿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你说的是御枭?”
“我只是让你回答问题,你不用管是谁。”陆软软说道。
甘木生的表情就变得严肃起来,“当然是有难言之隐啊,如果是爱人,那就是想要保全对方,或者发现了是对方是坏人。”
“他的确是说,想要保全我。”陆软软轻声喃喃道。
甘木生抬起手,拍了一下陆软软的肩膀,“师傅,其实我想过了,他当时能冲到马场去救你,是冒着生命危险啊,光是冲着这一点,你就应该相信他的。”
倘若不是真爱,谁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开玩笑?
那马蹄都是钉了铁掌的,再加上上千斤的重量,一脚下去,肠子都能给人踩出来。
陆软软现在回想起来,心中也是阵阵后怕。
她抬起头看向甘木生,表情逐渐坚定,连眼神也清晰了几分,“你说得有道理,我应该相信御枭的。”
不管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要御枭解释,她就信。
说着,陆软软就要去医院找御枭。
甘木生又赶紧把她拽住,“等等师傅,你先别着急去医院,还是赶紧把楼下的亲戚给解决了吧。”
“不能等我回来再说嘛?”陆软软蹙紧了眉头,“先把这个远房舅舅安排在家里住下,好吃好喝招待着。”
甘木生摇头,“不行,这个远房舅舅是特别着急,还特意叮嘱我,只能找你去见面,其他人都不行。”
陆软软的眼神中便划过几分不解。
这个远房舅舅的事情还挺多的。
但她想了想,还是决定下楼去看一看,“好,看完了远房舅舅再去医院。”
“我陪你一起下楼,师傅。”甘木生立马像是个小跟班似的,笑得满脸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