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陆软软还在京市时,曾经在老宅冒雨抢救戴千竹的书。
那本叫做百物志的书,作者名就是白牧野。
这个世界未免太小了一点,身边就这么点人,居然总能牵扯上关系?
“你怎么了?”贺君临见她情绪激动,有些好奇,“你认识这个白牧野?”
“不认识,只是看过他写的书而已。”陆软软说道。
贺君临便哦了一声,有些可惜的啧啧,“白牧野可有才华了,当年也算是西洲数一数二的大才子,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女人尖叫呢。”
可后来,这位大才子却因为抗拒继承白家的家业,毅然离家出走,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偌大的白家无后,只能靠着两个忠心的管家强撑着。
“那……我能去见见这两个管家吗?”陆软软退而求其次,轻声问道。
贺君临想了想,还是点头,“我试试吧,但不一定能成功,白家现在基本不见客。”
虽然只是去试试,但陆软软还是千恩万谢,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儿。
她本来就长得漂亮,柔净的笑颜更如同绽放的水仙花一般,让贺君临心中一阵荡漾。
“艾娜,”贺君临扬起了灿烂的笑容,“我问过医生了,再有一个礼拜,我的胳膊就可以自由活动,并不影响订婚,到时候我们就订婚,可以吗?”
陆软软笑容浅浅,“可以啊。”
“真的吗?”贺君临激动得差点蹦起来,“那我们待会儿从白家回来就去定做订婚宴的礼服。”
“好。”陆软软声音仍旧很平淡。
反正她在心中打定了主意,无论嫁给谁都行。
只要不是御枭,都可以。
说着话,两个人便开车去了白家。
西洲鼎足三家巨头,月容家,白家,还有一个花家。
如今花家已经没落了,只剩下月容家和白家还仍旧坚/挺。
两家棋逢对手,势均力敌。
也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白家的保安听说是月容家的大小姐前来拜访,便赶紧开门迎了进去。
“大管家和二管家待会儿就会从公司回来,月容小姐您稍等片刻。”保安恭敬无比道。
陆软软点点头,挤出一抹礼貌客气的笑容,“好,麻烦你了。”
保安赶紧摆手,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客气的,能为月容小姐效力,是我的荣幸。”
陆软软和贺君临等了好一阵,总算是等到了大管家和二管家。
两个人都已经是年过半百的老人,精瘦干练,脸上带着睿智冷薄的神情,语气不冷不淡,“月容小姐,贺少,两位大驾光临,有什么事情吗?”
陆软软便站出来,说明了来意。
然而两个管家只是交替了一个眼神,“不行。”
“为什么?”贺君临急了,“艾娜只是想要拜访一下白爷爷而已,并没有别的意思,这也不行?”
大管家颔首,连敷衍一下都懒得,简简单单的否决,“不行。”
“可是……”贺君临还想再说话。
可陆软软却已经拦住了他,笑吟吟的站起身来,“好吧,如果大管家和二管家不愿意让我见白爷爷的话,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恕不远送。”两位管家还是很淡然。
可等陆软软走到了大厅门口的时候,却又转过头来,提醒道,“对了,白爷爷的药方有点问题,你们不应该选阳春砂仁,选用海南砂仁更好。”
听闻这话,管家的脸色顿时变了。
但还是很快就回过神来,冰冷冷的否决,“我家老爷并没有在吃药,多谢月容小姐惦记了。”
陆软软耸肩,“不是就算了,只是海南砂仁更适合而已,我闻到了厨房里的煎药味道,阳春砂仁稍带寒性,不适合老人,并且和其中的柏子仁相克,药效就没了。”
中药里最讲究药物相辅相成,倘若有其中一样药效相反,轻则失了药效,重则就会越吃越病。
即便两位管家否认,陆软软还是很好心的提出其中的问题。
毕竟,医者仁心。
扔下这话,陆软软就和贺君临走了出去。
等坐上车,贺君临才激动道,“艾娜,你确定是白爷爷生病吗,难怪他这么多年都不露面,原来是因为生病怕人知道啊。”
陆软软摇了摇头。
从刚才那药味闻起来,并不像是生病,倒更像是在延年益寿。
只是药效相反,所以没什么成效而已。
“我也是瞎猜的,管家不也说了吗,这药并不是白爷爷在吃。”陆软软说道。
贺君临眼神瞬间严肃起来,“不是白爷爷又是谁?那可是白家,哪个下人敢明目张胆在厨房熬煮中药?”
再说那两个管家,满脸红光,一点都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所以可以推算出来,生病的人就是白爷爷。
这个时候,贺君临倒是分析得有条有理了。
陆软软却没有搭话,直接绕开话题,“反正两个管家都已经否认了,我们总不能跑去逼问吧?”
而且就算是逼问,人家也不一定会说实话啊。
听闻这话,贺君临只能挠挠头,“好像也是这个道理。”
“走吧,以后再想别的办法来见白爷爷。”陆软软说道。
贺君临嗯了一声,这才踩着油门朝着商场进发。
与此同时,白家大厅内。
两个管家面面相觑,都在思考着刚才的事情。
“你说,那位月容小姐说的话是真的吗?”二管家试探着问道。
大管家缓缓摇头,“我也不懂这些,白家唯一学医的,不就是老爷子吗?”
“要不然,我们上去问问?”二管家又试探着问道。
想也不想,大管家就拒绝了,“我没这个胆子,你还是自己去吧。”
要是惹怒了老爷子,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二管家也是后脖子凉飕飕,顿时不敢吭声了。
算了,他们瞎操心什么。
老爷子自己就是神医,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种低级错误呢?
没准他就是故意要这样做,用来抵消其他的药性/也说不定。
两个管家心里想着这些,便直接将这个念头给打消,各忙各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