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软软瞬身顿时一僵,不敢再动弹了。
她怕自己再挣扎的话,御枭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御枭,你这个王八蛋。”陆软软低声骂了一句,特别不情愿的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是太累了,还是御枭在身边的原因,陆软软居然很快就睡着了过去。
御枭这才松开了陆软软,起身站在床边。
他深不见底的墨眸里倒映着陆软软的小小身影。
白白的,瘦瘦的,抱着自己的胳膊,委屈巴巴的蜷缩在病床上,也不知道是不是伤口还在疼,小脸上还挂着泪痕,可怜得不行。
御枭垂下瞳眸,神色莫测。
这笔账,他一定要算清楚!
走出了病房,御枭便给董管家打了电话。
董管家早就把老宅那边的监控都给调取了出来,语气恭敬道,“御少,我看过了,当时戴夫人的确不是故意的,只是着急去抢少奶奶手中的那张纸而已。”
御枭狭长的眸子瞬间敛紧,抓住了重点,“什么纸?”
“我放大了倍数也没看清楚,隐约只能看见是鉴定报告四个字。”董管家说道。
顿了顿,又试探着询问,“要不然我回老宅去翻一下?”
“不用了,”御枭眼底净是毫无温度的讥诮,“她怎么可能还留着等你回去发现呢,这件事情你别管了。”
“是。”董管家从善如流的答应。
“老爷子怎么样?”御枭又问道。
董管家赶紧回答,“老爷子并不知道少奶奶受伤的事情,所以就高高兴兴去了朋友家玩,应该还要几天才能回来。”
“瞒住老爷子。”御枭说着,挂断了电话。
他抬起眸子,看着走廊那头急匆匆赶来的男人,似笑非笑。
来的人是御子书。
御子书神色慌张,气都没有喘匀,“软软怎么样,没事吧?”
他刚从公司下班回家,就听佣人说了这件事情,于是马不停蹄赶过来,身上还穿着熨烫平整的手工西装,甚至连领带都系得非常完美。
由此可见,他真的很着急。
可越是着急,御枭心中就越窝火。
他眯着狭长的黑眸,自上至下的将他打量了一边,瞳眸微缩着,喉结一滚,冷漠得好像自带嘲讽效果,声音似笑非笑的凉凉响起,“你母亲做的好事,你觉得有没有事?”
御子书顿时蹙紧了眉头。
“大哥,那不只是我母亲,也是你母亲,”御子书纠正,“而且她不是故意的,只是当时太着急,所以才……”
“为了一张纸就伤害软软,不是故意是什么?”御枭斜睨着他,声音嗤笑,“对我而言,她不过是名义上的母亲而已。”
在亲情上,戴千竹什么都不是!
毕竟,戴千竹也从来没有用把他当儿子看待过!
御枭俊美的容颜瞬间萦绕着一层阴翳,寒气森森。
御子书握紧了拳头,半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御枭说的都是真的。
虽然都是戴千竹的儿子,可从小到大,御枭都在被排斥,就好像他是野种似的!
“大哥……”御子书最后叹了一口气,终于又缓缓开口道。
但御枭并没有要将继续听下去的意思,直接下了逐客令,“滚吧,离软软远一点,记住了,她是你的嫂子,所以收起你的心思,要是被我知道,别怪我不客气!”
御子书顿时浑身一震。
大哥,已经发现了吗?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离开医院的,直到回到车上,这才回过神来,整个人被深深地挫败所笼罩。
其实御子书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从第一次见到陆软软的时候,就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甚至还有直觉告诉他,当初那个在南城救了他的女人就是陆软软。
可不管他怎么查,最后查到的女人都只是南仰星。
更不要说,陆软软已经嫁给了御枭,成为了他的大嫂!
想到这里,御子书的眼睛里翻涌出一片猩红,拳头狠狠砸在方向盘上,刺耳尖锐的喇叭声在寂静的夜里扩散,惊得歇息的麻雀都腾飞起来。
为什么,老天爷就对他这么不公平呢?!
——
翌日清晨。
陆软软醒过来的时候,御枭已经不在身边了。
病房里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居然显得十分冷清,让她心头划过了一抹失落。
等等。
她为什么要失落,难道是想念御枭那个王八蛋?
御枭走了才好呢,她就可以一个人霸占病床,还能让小护士给自己打止痛针了。
想到这点,陆软软立马就按响了床头的呼叫铃。
小护士立马走进来,语气恭敬无比,“大少奶奶,你有什么吩咐?”
“我有点疼,想打止痛针。”陆软软说道。
谁知道昨天还很好说话的小护士,今天直接变了脸,“不行哦,御少交代过,不能给你止痛针,否则就要把我们都给杀了。”
陆软软:“……”
这狗男人有病吧,止痛针而已,至于吗?!
她气得不行,只好让小护士出去了。
可不管怎么躺,她的腰都还是很难受,无奈之下,只能打电话求助甘木生,让他给自己送止痛针来。
“你低调一点来,最好是伪装一下,否则到时候被发现是甘木生,我就没法低调了。”陆软软叮嘱道。
甘木生在电话那头拍得胸/脯震天响,“放心吧师傅,我保证让所有人都认不出来。”
说完,甘木生就挂断了电话。
等他半个小时之后出现,陆软软的嘴角便狠狠的抽搐起来。
好家伙,这还真是谁都认不出来。
毕竟谁能想到鼎鼎有名的神医甘木生,会特/么的男扮女装啊!
“我美吗?”甘木生顶着一头金色的长发,唇红齿白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眨,居然还真的有点外国女人的韵味。
可陆软软却嫌弃死了,伸手赶紧将他给推开,“滚滚滚,昨天吃的饭都快吐出来了,死人妖!”
甘木生委屈巴巴的,“是你让我伪装一下,我伪装了你又不满意,当你的徒弟也太难了吧?”
陆软软差点被气笑。
她深吸好几口气,才指着甘木生道,“你装女人我可以理解,但是,你这是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