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也要跳下去吧。”莫水妍小声说道。“这下面没有危险的，我下去过。”
“！”尹忤震惊，“你这业务还挺广泛的。”
“还不是它对我的吸引力太大了，不过令人失望的是里面什么也没有，如果那些大鱼能被捉住的话，还算有些价值。”
“因为这里的人都不太正常，就像是跟水里的鱼一样，他们的记忆会消失，完事后会再次相遇再次生殖。”
“他们的记忆集体消失，但没有忘记单个人，仍然记得名字与地位关系，但是记不住以前的事与自身感觉。”
“小孩子更为明显。”
尹忤对莫水妍说的话感到惊悚。
“所以我的店才能那么红火，早就抓住了他们最喜欢的味道。”
所以她的意思是，这个镇子上的人都不能算作人是吗？那水里的水鬼又是怎么回事儿？
那些水鬼才是活人，他们出生被排斥然后被献祭后就成了人，在成人的瞬间又转变成了水鬼？
尹忤不敢相信莫水妍是怎么得来的这些信息，她简直不知道自己身处何等危险之中。
大概每一步都会走的很艰难。
小窈窕缓缓游动尽量不靠近鱼卵，水底浮着许多泥土微尘，巨大墨色鱼尾搅得水底看不清楚。
她下来的原因是，有黑虫子游下来了。
鱼卵看起来很恶心，她下了很大决心才抱起一颗往上方缓慢游去，尽量放慢动作。
大鱼的鳞片也很美，奇异的光彩。黛绿色沾点血红，边缘又泛着白光，水面下柔和又锋利的黛色脊背鱼鳍，鱼尾舒展弧线优美有力。
她可不想让这些鱼消失，还没吃到呢。
的亏这些鱼性情温和，并未对小窈窕动作感到愤怒什么的。
小窈窕的保护罩包裹着鱼卵，一起浮了上去。
那些黑虫子都围在血水洞口，小窈窕倒是想捏爆他们，但是它们都已经游到这里来了。
说明虫子大军已经到达，一批又一批根本阻止不了的。
尹忤忽然看见水中冒了个头，“和窈窕！”
小窈窕抱着鱼卵，“找个缸子吧。”
“这里的水不能用了，下面被黑虫子污染侵占了。”
莫水妍大概懂了一点，“好。”
“这个鱼卵我们不能养，只有拜托你了。这是大鱼的鱼子，抱出来是因为只能抱一个。”
“这怎么养？”莫水妍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按理来说他会变得很大的吧？这镇子放得下吗？”
“呃……”小窈窕以为可以甩手给他人，没想到还会被推回来。“算了，我自己也可以养。”
尹忤吓了一跳，指着大鱼卵，“这么大，你确定？”
先不说水的问题，光是找个能容纳它的地方都难。
“呃要不还是在下去抱一个吧，两个好繁殖些。”莫水妍皱眉。
“？”小窈窕并不想被看出自己是想吃它，便答应了，“好，我现在就下去再抱一个。”
等到再次上来天色已经昏黑，再次下起了雨。
莫水妍，“先休息一晚吧，明日再走。”
小窈窕差点想跪地答谢，实在是太困了。
这次所有防身物品都在身上，鱼卵也被放进了搁置的大水缸，她终于可以美美入睡了。
尹忤还想跟小窈窕讲事儿呢，那人直接一秒安详入睡，随之传来鼾声。
行吧，他也困了，先休息蓄养好身体。
这次很奇怪，一倒就睡，并没有再次回到寺庙。
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
两人才想起来好像可以买个小木车车什么的托运那两个巨大的鱼卵。
便在莫水妍的建议下跟她买了马车。
真的好奇怪，变大变小都不会，飞也不会，这都是最基础的了。
要两只猫猫坐在马车上，实际上他们也能接受。
毕竟不用费力，能够直接享受别人的美好伺候服务，是某些懒惰且傻逼不喜欢也不能动脑子的人最最最最最最最想要的了。
能够想方设法的偷懒，并且偷到懒，那也是一种本事。
只怕最后成了一坨不会思考，不能移动的巨无霸烂肉软骨。
两只猫猫享受着两条腿被解放的轻松感觉，但是屁股坐的疼。原因是没有足够柔软的坐垫！和美味的食物！
不过注意被鱼卵吸引了，鱼卵越来越烫，靠着大缸子能给人烫的直叫！真不愧是鱼神的鱼子！
要轻装旅行！要轻装旅行！！要轻装旅行！！！
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
不该养鱼的不该养鱼的。
小窈窕被有关鱼的所有东西快烦死了，产生了强烈想打人的欲望。
呜呜呜呜呜呜呜……
尹忤被挤到马车外面吊着脚叽叽喳喳抱怨。
“有空最好还是去学学最基本的储物术飞行术什么的，至少不会在搬东西旅行的时候，搞得这么狼狈劳累。”
“对，你说得对。”
“我还以为你学了。”
“我还以为你会呢！”
“嗯哼不好意思我确实不会。”
“傻逼。”
“你才是傻逼！”
小窈窕钻出来抡圆了拳头打在尹忤背上。
“嗷哦！”尹忤腰背下凹仰头痛呼，接着转身抬手格挡并大喊，“马车上禁止打架斗殴！”
小窈窕收了拳头，愤恨地钻进去了。
两人继续骂骂咧咧。
他们准备将鱼投放到海里，那里够大，装得下他那庞大的身躯。
直接就是一个大弃养。
管他是死是活，反正她也是这么活过来的，大不了就是一个字——死！
不！现在就想打破它。
“考虑好了吗？”尹忤搬起大缸子站在海岸边沙滩上，“我数一二三。”
“一。”
“二。”
“要放就放！”小窈窕不吃这一套，她在鱼卵上下了重重禁制。
然后抡圆了鱼卵往海里猛地一甩，优美的弧线划过蓝天。眯眼抬手远远看见它砸起了一个大水花。
“靠！”尹忤惊叹。
“这个我来！我也要玩！”
两个鱼卵都下了重重禁制，然后被远远抛出。
这样才对嘛。
反正鱼身上的温度够高，就算海里真有好这一口的，也能给他烫出一嘴泡。
吃也是怎么想也不能的了。
铃铛也没有找到有用的医治办法，不免让人感到有些挫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