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一向自负的柳不离,也倒吸一口凉气,觉得这个人是真是天使脸蛋魔鬼身材。
“姑娘怕就是叶卿卿小姐吧。”见两人都不说话,邢如风只得学习了关山月那种吊儿郎当的口气,向那女子问到。
“好僵硬哦。”柳不离和关山月一听到,就笑得停不下来。
邢如风假装没有听到一样,只是抬头往上看去。
刚开始下来时,她尽情地享受着众人目光的洗礼,这让她十分舒畅,可刑如风偏偏就打破了这一切,“好想捏死这只蚂蚁。”叶卿卿虽然这么想着,但是脸上却露出了娇媚的笑容,说,“是的。”
柳不离提步,飞起的蓝色衣袖如同蝴蝶艳丽的翅膀,她轻飘飘的点地,一下子就飞到了叶卿卿的旁边,她拿起不知道从哪里顺的一壶酒,洋洋洒洒地往嘴里灌了一口后,摸了摸叶卿卿笑意盈盈的脸,满嘴酒气地对着她说;“我想和你比试。”
“哈?”底下的酒客们本想嘲讽柳不离,但看见柳不离那显山露水的身材和那张妖冶的脸蛋,陷入了沉默。
“当然可以啦。”叶卿卿却并没有恼怒,而是笑嘻嘻地说:“本就是花魁大赛啦,好不容易碰到了对手,必须比一比啦。”
刑如风赶紧扯了扯关山月的衣袖,他马上领会到,“比赛规则是什么呢?”关山月摇着扇子,一脸好奇地说,“我第一次来,不是很了解。”
“要不就由大家来定吧。”叶卿卿大气地说到。
“不愧是咱们的卿卿,就是大气。”
“那不是吗,怕比花魁那一套,外行吃亏。”
柳不离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轻巧地一跳,如同猫儿一样,从房梁上的空隙间穿过后,一下子越过众人的头顶,竟然坐到了一根细线上荡着秋千。
“哇!”她这一行为引起众人惊呼,甚至有的人还鼓起了掌。
关山月见此说到:“既然如此,大家开始投票吧。”
经过一番投票后,最终决定比试舞蹈,乐器和箭术。
待场地布置好后,在两人虚假的推拉下,最终决定由叶卿卿先上去。
叶卿卿背着手,款款登上了舞台。她转头示意了一下身后的优伶们,一阵音乐响起。
但这却并不是勾栏该有的低回婉转,而是带着江湖侠气的慷慨激昂。
“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随着歌声的响起,叶卿卿的眼神一点点充满了江湖味道。
只感觉寒光一闪,她的手中赫然出现一把长剑,但是却并没有那种凌然的气势,却有一股醉酒的感觉,她好像与手中的剑融为了一体,互相牵引着彼此,她本是右手先握,后转至左手,在空中划出来绚丽剑花后,身体往后倾斜,最后竟然以惊人的角度停在半空……
“这人可真是厉害,”饶是关山月,也被这人吸引,“一介勾栏女子,居然能玩剑。”
邢如风看着台上的女子,她的剑并没有那么凌厉,而是收敛了锋芒,每一步看起来都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是每一次剑刺出的时候,却快如闪电……况且,这首曲子并不适合她,反而适合……他看了眼柳不离,发现她表情依旧那么没心没肺,她一直盯着舞台,但是却并没有欣赏那个舞蹈,而像是在打量自己的胜算。
“你是不是打算舞剑?”邢如风低声问道。
柳不离有些惊讶,但还是老实地回到“是”
“什么?那肯定先舞的人更容易吸引人啊,”这被旁边的关山月听到了,他非常紧张的说道
“我知道,”柳不离回答道,“那我比她跳的好就可以了。”
“先入为主啊,况且你要是也舞剑,他们会说你学别人,压根不会管你是不是比她好。”关山月很无奈的说完,这下把柳不离也整得垂头丧气了。
“没那么严重。”邢如风道,“阿离,你应该会胡旋舞吧。”
“那是当然。”柳不离开始振作起来,“对哦,她拿走我擅长的,那我就跳她擅长的。”
“你会乐器么?”他看着关山月问到。
“那不废话,”关山月顿了顿,有些尴尬地说,“不过……羯鼓就不一定了”。
“啊?”柳不离又泄气了,“那我岂不会输,要不我们直接杀了她算了。”
“不,”邢如风一脸豁出去的样子说,“我会。”
两人惊呆了。
“没想到你居然会这。”还是关山月打破了这凝固的气氛。
“我以为你只会那种高雅的东西呢。”
“我的眼中没有高雅低俗之分。”邢如风冷冷地说道,“喜欢自然就会去做。”
关山月摸着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而柳不离则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邢如风。
“关山月,你会琵琶吧。”
“当然。”关山月一听是他会的,毫不犹豫地答道。
“不,你们忘了我下一把要比琵琶了么?”柳不离说。
“这也是啊。”关山月焦愁道。
“我可以一边跳一边弹琵琶。”柳不离道。
“你确定可以吗?”邢如风问道。
“当然。”柳不离自信满满地答道。
正当三人商议差不多的时候,观众们开始喝彩,原来是舞台上,叶卿卿突然把剑扔在半空中,接着在它掉下来的时候,单手抓住它划过一个个剑花后一曲终了,她负手而立,清风拂过她的衣袂,看起来仿佛是从淤泥之中长出的青莲。
“哼”柳不离迫不及待地飞身登上舞台,邢如风摇了摇头也默默走了上去,关山月最是好笑,他左右摇晃着屁股在拥挤的人群中为自己开辟了一条通往前排的路。
柳不离和邢如风直接顺了正在下台的优伶们的琵琶和羯鼓。
关山月手一拉,光线便暗了下来,众人一看,原来的灯光已经被一块长长的纱布遮住,只有柳不离那有一束光,打在她脸上,光影很好地勾勒出她曼妙的轮廓,就好像一副画一样。突然她动了起来,她脱下最外层的蓝色外套,扔给了舞台下的关山月,她才不想让衣物束缚自己,她绝不会让自己输给任何人,不论以前还是现在。
她抬手,居然直接以青葱手指拨弄那坚韧的琴弦,要知道如不是常年拨弄琴弦的人,根本不可能做到。
她的指间开始在弦间飞跃,欢快的琵琶声响起,邢如风的羯鼓也随之响起。
她的臀部开始左右摆动,带动着全身晃动,但是手上的音乐却并没有停下来,她如同一条妖娆的水蛇,你看着她姣好的面容,却没有发现她一点一点地缠绕在你的身上,直到吞噬掉你。
音乐环绕在众人身边,柳不离却缠绕他们心间。
忽然之间光尽数倾泻下来,竟是纱布不知为何掉了下来,关山月看了一四周,只见叶卿卿朝他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妈的。”关山月忍不住骂了一句。
柳不离却没有慌张,把琵琶抛向了关山月后,飞身夺过那轻纱,披上了身,关山月拿到琵琶先是惊了一下,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接着也用手指弹奏起来,柳不离随着琵琶鼓乐,急速起舞,如同风中飘摇的雪花,如同那迎风飞舞的蓬草,连飞转的轴轮都比她缓慢,连急速的旋风也逊色了,左旋右旋不知疲倦,千圈万周转个不停。她转得那么快,人们几乎不能看清楚她的脸和背。
随着音乐的渐渐轻缓,她渐渐缓下来,她飞舞的轻纱在众人的心里荡起层层涟漪,她越来越慢,一曲终了,她回头过头来,冲众人轻轻一笑,那一笑,感觉城外的牡丹花就黯然失色了。
“好呀!!!!”观众已经彻底被她征服,激烈的喝彩。
柳不离一下台,就被众人包围,要不是邢如风和关山月拦着,以她的性格,一定会把那些人轰开。
叶卿卿拿着琵琶缓缓走上台。
“现在还用比后面的吗?”台下的人窃窃私语道
“那个阿离姑娘的琵琶还不够厉害啊?”
“岂止琵琶厉害?舞也很厉害。”
“我认为阿离已经赢了。”
……
……
叶卿卿越是在这种时候,她越是镇定,反正都输了,那就不如搏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