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丐?!”关山月这是又惊又喜,他从凳子上弹起来,一把抱住邢饵,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谢谢你。”
邢饵怔了怔,从小到大都没有人对他这么说过。
关山月松开了他,从桌上拿起了一把还未题词的折扇,说道,“小乞丐,你能帮我题字么?”说完,眨巴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
邢饵被他磨得不行,看了眼上面的青山绿水,提笔在绢面上写下“”丹青不知老将至,富贵于我如浮云。”
关山月凑过去看到这句话,他一向觉得知音难觅,但他现在遇到了,“这字,银钩铁画,就好像你一样,”他拍了拍邢饵的肩膀,“一身正气!”
“多谢,”邢饵拉好被他弄乱的衣裳,说,“但关兄莫不是只是请我来沐浴的吧?”他刻意地加重了沐浴两字。
“那倒不是,”关山月屏退了下人,撤下了他轻松的表情,“你叫什么名字,何出处?为什么会要我的扇子?”
邢饵撇了撇眉,“我叫……邢如风从山中来,至于你的扇子,我想要拿它卖钱。”
“?”关山月很是不解,“我那扇子也卖不了多少钱啊。等等,”关山月把自己手里的扇子揣进了怀里,才接着道:“你不会是想把我的扇子卖给那些个小花痴吧。”
“呃……”
柳不离都震惊了,她传声道:“你不会真的想这样干吧”柳不离看他挑了挑眉,看样子八九不离十了,“哈哈哈哈”柳不离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邢饵,现在暂叫做邢如风吧,他掐了掐手上的珠子,对着像在护子一样的关山月说,“差不多是怎样……不过我拿一把就够了。”
关山月这才放松了口气,他有些好奇地问:“你为什么不问我要银子呢?”
“我没想到你这么有钱。”
“那你们打算卖了扇子后做什么?”
邢如风想了想,莫名其妙就想要实话实说,“去王城。”
清风吹拂过珠帘,叮当作响。两根珠链交杂在一起,难舍难分,“啪嗒”掉下一颗珠子,滚落在关山月的脚边。
关山月回过神来,换上了之前那张吊儿郎当的脸,漫不经心地说,“那……咱俩可以做个伴吗?”
“可以,”邢如风看着他家那金灿灿的牌匾和偌大的庭院,“不过你去那干什么呢?”
“少年志在四方。”关山月回道。
“行,那我们后天走吧”邢如风说,“你也好处理一下你家事。”
关家大堂内。
关山月和属下讲了此事后,抱着下属,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我再过几天就走了,这些钱给你们,你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那少爷,你后面还会回来吗?”一位穿着淡紫色衣裳,头上系着两个丸子头的姑娘吸着鼻子问到。
关山月走过来,擦了擦她的眼泪花,笑着说,“哎呀呀,我们阿黎怎么回事啊,哭成个小花猫了。”
“少爷……你究竟回不回来啊?”阿黎穷追不舍地问道。
“我一定回来看你们的。”关山月摸了摸她的脑袋,笑眯眯地说。
少女的瞬间破涕为笑,笑盈盈地看着他,眼底波光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