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峰怕他们有顾虑,在旁边补了一句。
“我是个大老粗,对篮球这一块一点儿都不懂,但刘教练不一样,去年的全省高中篮球比赛,我们学校的校队在刘教练的带领下可是拿到了第二名的好成绩!”
刘长松摇了摇头说:
“对于教练而言,第二名永远不能算是好成绩,我们的目标永远只有一个。”
“何况现在,我相信有你们的加入,之后的比赛只会如鱼得水。”
陈易信端起茶杯,他上一世经历过不少这样的场合,既然学校这边已经谈妥了,他们也没有什么不去的理由,这个时候最应该做的就是应下来。
其他几个队员虽然经验不够,但在陈易信的眼色提醒下,纷纷端起茶杯。
“刘老师,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了!”
刘长松很高兴地和各位同学碰了杯,现在他们和自己已经不是对手了。
之前看到这群小伙子,天天研究他们,生怕他们太强了,现在却巴不得他们更厉害一点,他又燃起了万丈的雄心。
“不过,同学们,全国大赛的赛制要求是每个队12人,你们只有六个人,所以我想。。。”
陈易信反应过来,问道:“难道说,刘老师想让校队成员加入进来?”
一听这话,在场的几个人都有点尴尬,尤其是陈令寒,他很反感校队那伙人。
蒋大龙还好,他从来就是实力在上的拥趸者,老实说,他甚至希望江斌和张淮能够离开这个队伍,换两个更厉害的上来。
但是他也不蠢,知道这场合不可能提这种事情。
“嗯,同学,你很聪明。我知道你们有顾虑,但是校队那帮娃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他们都是很可爱的人。”
“同学之间,最重要的不是比拼高下,也不是积仇积怨,那个同学,你叫陈令寒对吧?”
陈令寒一愣,不过想想,对方知道自己的名字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你和李奇叶的单挑我没看,但是我能猜到是因为什么。高兴筹你知道吧?就是和你对位的5号,他已经宣布离开校队,从此不再碰篮球了。”
陈令寒冷哼一声,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提起高兴筹,刘长松的心情是复杂而惋惜的,一个本来对篮球热爱的男生,却永远不想再碰篮球,这种痛苦很少有人能够体会。
那天比赛下来,高兴筹在队友面前哭得非常伤心,但随后他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说出永不想再碰篮球的决定。
即便队友们再相劝,高兴筹也再没有回心转意。
这种痛苦别人可能理解不了,但刘长松是最能体会的,他年轻的时候,一心想要做一个出色的作家。
奈何人生就是这样,即便付出努力,也不一定能得到回报。
当一个人快饿死的时候,就只有两种选择——要么生活,要么攥着理想死去。
很显然,刘长松选择了前者。
当一个人不得不放弃某件事情,尤其是对自己很重要的事情时,他一定处在极端的痛苦之中。
万念俱灰的情感,不是每个人都有的,刘长松最后从高兴筹的眼里,看到的就是这种情感。
“陈令寒,无论他对你说过什么,你们之间有什么冲突,那都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如果往日他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我替他向你道歉了。”
陈令寒表面上看着很冷,但实际上挺吃软不吃硬的,刘长松能以一个老师的身份向他低下头,他一时也没有不接受的理由了。
“我从来没有记恨过他,是他一直咄咄逼人,但不管怎样,他走了也好,反正他也确实不会打篮球。”
刘长松苦笑一声。
“是吗?好吧,这也没什么。”
他突然拍了拍手,还拍得比较响亮,众人一愣,不知道他搞什么鬼。
只有刘峰露出一个奸计得逞的笑容。
只听门被推开,一行六个人低着头走了进来,感觉就像是走进来一群高大的服务员一样。
定睛一看,所有人都傻了,这特么的不是校队那帮子人吗?
原来这桌菜,就是给他们所有人准备的。
校队这边,除了11号焦作仁、9号林旭东、7号顾林、10号周长发之外,还有两个不是高二3班的。
让陈令寒惊讶的是,李奇叶竟然也来了,他还剃了个光头,穿上了99号的球衣。
这光头造型属实和他太不搭了,陈令寒甚至有点想笑。
其实李奇叶和陈易信一样,都是23号,只不过上次单挑输给陈令寒后,他就把自己的球衣改成了99号。
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顺位去,以后再和陈令寒单挑,赢一个球就减一号,直到重回23号。
这是他的目标。
还有一个是个小个子,才一米七,穿着88号球衣,真难想到这个小个子竟然也是校队的成员。
李奇叶和陈令寒单挑的那天他不在,高二3班和高一3班决赛的那天他也没参与,所以他心里没啥负担。
这个小个子长得白白嫩嫩的,虽然有肌肉,但看上去挺瘦,不像是经常打篮球的样子。
看得出,才高中的年纪,脸上就抹了保湿水,还涂了唇膏,很注重自己的仪表。
“大家好,我是卿无二,卿快的哥哥,也是校队的一员。”
卿快的哥哥?
卧槽!桌上的人全愣住了,他妈的卿快还有个哥哥,怎么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
刘长松做了个请的手势说:
“快坐吧,你们和他们岔开坐,多交流,年轻人嘛,没什么好过不去的坎。”
虽然他话是这么说,但是等众人坐下,大家还是觉得有些尴尬。
刘峰大喊了一声:“服务员,上菜!”
他是知道这些年轻人喜好的,只见服务员端上一盘巨大的龙虾,立刻把众人都整兴奋了。
随后热菜纷纷端上来,各种大菜硬菜纷纷上桌,什么水晶肘子、来凤鱼、泡椒兔,大家饭量也大,顿时开始风卷云残起来。
就像刘长松说的,本来大家也不是死仇,年轻人,多说几句话就渐渐熟悉了。
那种尴尬的气氛很快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