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当这个班长!”
说话的声音虽然没有蒋大龙那样响亮,却是铿锵有力,显得非常稳重。
林东岭就是这样的人,他有自己的小心思,比方说选班长这种事,他就是要压轴出场,这是他计算好的。
由于近因效应,人往往会对最新的印象比较深刻,而对于已经过去了的,往往就没那么深刻了。
但林东岭除了自己的小心思之外,他也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人,他拥有和他这个年龄完全不匹配的稳重。
任何事情,他都力求最好。
“同学们,我是林东岭。班长是什么?班长其实就是你们的牛,你们的马!”
听他这样一本正经的开玩笑,全班都笑了。
但这种笑不是打闹或者嘲笑,而是一种很轻很淡的笑。
“其实班长是一个很辛苦的身份,我在初中做班长的时候,就经常遇到棘手的事情。一个班的凝聚力,其实很大程度就来自班长,你们看我。”
只见他卷起一截袖子。
足有普通女生大腿粗的肱二头肌展现出来!
和蒋大龙那种全身肌肉发达的型号比起来,他更薄弱一点的身板,更显得这种力量感十分夸张!
当然他的薄弱只是相对于蒋大龙的,对普通人而言,已经相当强悍了。
没想到还能遇到这种公然耍流氓的学生,一时间大家都呆了,随后传来了女生的惊叫。
苏琦的脸红了,她也没想到会有这一出,此刻低声啐骂道:“流氓!”
“你们知道这肌肉怎么来的吗?在初二的那个夏天,我们迎来了市里的篮球比赛,我们的体育委员受伤了,我就当仁不让成为了班上篮球队的教练。为了让比赛赢下来,为了我这个篮球教练更有说服力,我去了整整一个月的健身房,把自己的体格锻炼了出来。”
“最终,我们赢得了市里的冠军!”
一席话非常有感染力,从他嘴里说出来或许很轻松,但是一个初中生,每天的学业压力下还能练出这样的体格,没有大心脏是绝对做不到的。
班上有几个初中和他同班的同学,此刻齐声鼓起掌来。
一时间,班里一起鼓掌,已经忘了他刚刚耍流氓的那一幕了。
“一个班就是一个集体,我喜欢集体,也愿意为集体付出汗水,我相信我们班会在我们共同的努力下变得更好!”
他说完半鞠了一躬,步子沉稳地走下了讲台。
此刻就连一向啥也看不上的陈令寒,也侧过头看了他一眼。
这小子,是个不错的角色。
有了林东岭的这番讲话,班长的位置基本上就是板上钉钉了,就连于方和方萍都把票投给了他,这在3班的历史上也是非常罕见的。
“今天的班会就到这里了,下课!”
随着刘峰的一声喊叫,学生们一哄而散,全都去观望自己的宿舍去了。
青春,就是对一切新奇的事物都充满探知欲,充满热情的时光。
陈易信看着这些在青春里沐浴的学子,感慨自己的心态将永远不能再回去了。
...
与此同时,一辆宝马停在校门,两个身影钻进车里。
“爸,干什么?我们班主任说了,如果八点半前回不到宿舍,我明天要被批评的!”
后座上一老一小,地中海、猪头脸,正是周马原和周山两父子。
周马原有些怜惜地看着宝贝儿子的脸。
“你看看前面是谁。”
一个头发花白,但是精神矍铄的男人回过头来。
“梅校长!”
周山一声惊叫,亲自给他们父子俩当司机的,赫然正是西城第一中学的校长梅可桦。
不过很快周山就从震惊变成委屈,别过头来。
“什么校长,连开除个人的本事都没有!”
“山儿,不得无礼!听听梅校长怎么解释。”
他这话说得,梅可桦听得苦笑摇头,这家伙,为什么别的事情都那么精明,唯独对自己儿子的这种宠溺,怎么都改不过来呢?
“麻圆啊,还有周山,我请你们吃饭,给你们赔罪好不好?”
周山怒道:“我不要赔罪,我要解释!他妈的,那个痞子敢打我!”
周马原也附和说:“对啊,梅校长,他打我儿子,按照校规,斗殴伤人,我们是有权利开除他的!”
在他的想法里,这一次他是偏袒自己儿子的,不就是跟人家开个玩笑,至于把他儿子打成猪头吗?
何况自己儿子也是为了阻止学生早恋,这完全是一片好心呐!
“打你的是陈令寒?另外那个叫陈易信的呢?”
周山眼珠子一转,立刻吼道:“那痞子也打了我,他把我抓起来打,哎哟,痛死了。”
周马原连阻止都阻止不了,只能一拍光溜溜的脑门,暗骂一句脑残儿子。
人家梅校长这样问,肯定是调查过的啊,当时食堂那么多人都看见了,你还敢污蔑别人,这不是把自己的名声搞臭吗?
虽然周山本来也没有什么好名声。
果然,梅可桦再没有说过一句话,专心开车。
周马原心里咯噔一声,他跟梅可桦共事很多年了,他知道梅校长在强忍着一股怒气。
“呲”的一声,到了梅山大酒店,梅可桦把车钥匙丢给前台,先走了进去。
炎国的六星级大酒店!
周山不是第一次路过这儿,但是是第一次进来,只见到处都是金碧辉煌,反射的灯光就足以把他晃得晕头转向。
足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的大厅!
服务员身材紧致,面挂微笑,简直比电视上看到的礼仪小姐还要美!
中空的楼层设计,让酒店顶端能看到天穹,高不可攀的距离感,正是富贵的象征!
本来以为随随便便吃一顿,周山心里兴奋极了,他又有可以向自己同学夸耀的资本了。
三个人来到一个叫“梅枝”的小包间,里面格调大气简约,和外面又是另一种风格。
周山随意看到墙上贴着“最低消费1888”的字样,倒吸一口凉气。
周马原把背着的包包甩到沙发上,挑了个斜背着房门的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