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被言欢婉儿掐住龙头,也只敢在膳食上作怪了。
慕玘静静道:“好生帮我留意着,难保作怪。”
言欢看着慕玘,“殿下,再伤神可不好。”
慕玘知道,从她进宫以来,这些事情,言欢婉儿花了很多精力,只是为了让自己放宽心情。
这样用心的情意,她不能轻易辜负。
她看着越发深了的夜色,也道凉风起,“我们回去吧。”
夜凉如水,在公主的宫殿里,慕玘倒是睡得安稳了些。
魏安辰回到东道,慕玘今日在亦绮那里,这里,似乎一下回到了多年前,黑暗无比,从来没有光亮。
魏安辰想着昨日慕玘熟睡的脸庞,心生笑意。
她竟是好久都没有安睡了。
这几杯安神酒,倒是帮助了她睡眠。
“罢了,你如今舒心最要紧。”
慕玘心心念念出宫去,那便随了她吧。
魏安辰言语宠溺,竟也生出十分的岁月静好来。
于是也宽衣,躺在榻上,安心闭眼。
一夜落花洒落庭院,风吹过后,确实十分安静。
“启禀陛下,潘丞相求见。”
小夏子神色匆忙,魏安辰知道今日是睡不成了。
“宣他进来。”
潘斓走进来,闻到阁内的清香,躬身下去,“臣拜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魏安辰斜倚在椅子上,看着前面跪着的人,“丞相起来吧。”
潘斓起身,“臣有本启奏,叨扰陛下午休,还望陛下恕罪。”
魏安辰冷冷看着。
潘斓越发嚣张了,说话做事,都逐渐没有了分寸,真当是倚老卖老。
魏安辰最会做的就是忍耐。
做储君那些年,每次遇到事情,先皇都叫他忍耐。
就是被先皇朝廷中的老臣责怪,被昱王压制,他也是不动声色的。
众人都说,太子最像先皇。
忍耐是君王最厉害的手段。
多行不义必自毙,子姑待之。
有人总想要取太子而代之,掌管先皇后期怠政的所有权力。
还好魏安辰早早就学会了隐忍。
没有完全把握的时候,无限制忍耐,等到完全掌握在手中,就能够一举击破。
也才能保护好更多的人。
在面对危险的时候,一定要忍辱负重,才能使得他想要保护的人不受伤害。
比如必须要远离朝堂的玄风,比如必须要进宫来的慕玘。
这是魏安辰这些年来在宫中,从先皇手中得到的最好的教训。
魏安辰一笑,“既然有事,便不要这些虚礼。”
“多谢陛下。”
不等魏安辰说什么,潘斓起身,走到椅子前坐下,表情甚是倨傲。
帝王不说话,却自己坐下了,原本就是不合规矩的。
魏安辰暂且不跟他计较,眼眸微眯,“丞相特地过来,有何事?”
“臣听说,朝堂之上,有人为慕轩平反,臣却在私下里观察过,慕家有着不同寻常的交际,怕是陛下都不曾知晓吧。”
魏安辰冷笑,潘家桀骜到如此,实在闻所未闻。
“丞相鞠躬尽瘁。”
潘斓显然没有听清魏安辰言语里的嘲讽,反而还以此为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