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的面色都僵了,还必须受着很多人递过来的敬酒。
只因这准太子妃准皇后的身份。
她一入宫,就得受折磨。
她何尝受过这样的苦楚,一年里只有两三天入宫请宴,她唯独却不喜欢这两三天,因此对宫里的人都冷淡。
这也当然包括魏安辰。
“陛下言重。”
慕玘尽力变得平和,不要惹眼前的人更生气。
因此另外一只得了自由的手,缓缓覆到那人滚烫的手背去。
魏安辰见此,知晓慕玘的心思,反而将她两只手都困住,力道却是减轻了许多:“以前,总是想着你会怎么样遇见朕,会说些什么话,做些什么动作,都记得清清楚楚,不敢忘掉。”
魏安辰吐露心声,有些无奈,却也还是小心翼翼的,怕她不明白,也不相信。
“父皇将你我绑在一起的圣旨,我也看过,一开始,其实我是拒绝的。”
直到,遇到她。
便也觉得,他这样孤零零的人,有她陪着也不错。
见她依旧如此,魏安辰叹一口气,“你我是夫妻,我也只愿,你在我身边了。”
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
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长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魏安辰看着慕玘,“这是你的愿望,也成了我的愿望。”
慕玘微微一笑,“臣妾惶恐。”
她低下头去。
这些话,是洛子川曾经对于自己的誓言。
她明明知晓这只不过是寻常的祝福语,但因为那人说的时候,眼底清澈,世无其二。
郎艳独绝。
因此才觉得,任何人都比不上他。
她又恍惚了。
魏安辰不再多说,知晓她不会有别的回应,便拉着她,“先陪我用膳,然后,早些回来休息。”
慕玘明白,不再言语。
第二天大早,魏安辰离了听雨阁上朝,对言欢和婉儿吩咐了小厨房认真准备给皇后的早膳。
“她起了吗?”
魏安辰一下早朝,憋了很久,问出了这么一句。
小夏子听得这一句,眼角含笑,“早就起了,殿下在暖阁看书呢,陛下放心。”
魏安辰看向小夏子,抿了抿嘴:“朕有什么不放心。”
见陛下如此,小夏子没什么动作。
“叫她们好生看着,不要叫她多出门。”
慕玘现在自己这里歇着,也是众矢之的。
朝中的传闻也不好听,未免她听见,还是躲在内阁为好。
魏安辰道:“宫里的口舌,朕希望不要听到一个字。否则你知道结果。”
小夏子一凛,便连连点头:“陛下放心,奴才知道怎么做。”
“午休时间,陛下此刻要去东道吗?”
小夏子正准备起来。
却见魏安辰摇手,“不要忙了,朕以后在就阁内午休。”
她昨夜睡得不安稳,需要多歇息。
“奴才知道了。”
小夏子心里一叹。
陛下只在皇后出宫几个月,常去东道休息,这才养成了习惯。
如今殿下回来,陛下却是想着殿下好生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