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锦绣之前对于殿下都是极恭敬的。
如今做出来的,却叫人越发看不懂。
她所知晓的,其实潘倚碧并没有受到魏安辰怜惜,进府后被随意安置,活动宴会,她都不曾与太子一起参加,只远远坐在女眷的位置,一点都不逾越,甚至从来没有圆房。
慕玘思绪有些飘忽,魏安辰还是太子时,从来在宴会上都是独行的。
后来那几年,听闻他娶了侧妃,依旧如此。
甚至是不知道,他后来又另外娶了张锦绣。
众人都说魏安辰对未来正妻很是尊重,因此才不带侧妃出席。
祁国有个传统,男子不娶正妻,是为单身,若是娶了侧妃还叫她主理内廷,将来的正妻地位会受到牵连。
为了避免宠妾灭妻,从祁国皇室开始,便没有正室入门前迎娶侧妃的例子。
而魏安辰的太子侧妃,便是例外的例外。
毕竟潘家和张家,是先皇制衡朝堂的棋子罢了。
张家自不必多说,也是魏安辰有心拉拢。
在他看来,这只是权宜之计。
可谁知,这后宫里,还有比这更能让人算计的手段?
慕玘知道,魏安辰定然不是一张白纸,否则登基之前的那么多年,如何能够保住自己太子的位置呢。
魏安辰贵为一国太子,自是要以朝堂为先。
慕玘这个准正妃,也不过如此。
也不过是如此模样。
只是张锦绣,她之前想得不错。
原来都只是在藏拙,如今有了权势,如何还能继续隐藏?
只是不知她意在何处,究竟是一颗棋子,还是下棋的人。
若说是一颗棋子,那么她为何要将自己困于局中?
想到这里,慕玘忍不住叹了口气。“若是下棋,她定然不愿意成为棋中人。”
那之前的那些细节,若是张锦绣对子川......
她不得不承认,此刻也是有些小心眼的。
慕玘苦笑,原来自己也是个小心眼的女子。
妮蓉看着慕玘的神色,小心提醒:“殿下,是不是累着了?”
“无碍,你继续说。”
“于寐思也有另外的动作,太后的权利从先皇晚年开始渐渐伸向前朝,如今是魏安辰在位,自然也是不想放手。”
慕玘赞赏地看着妮蓉侃侃而谈,看得她红了脸,不敢再说下去。
“你的眼睛很毒。”
慕玘点头,“不用担心说什么。”
妮蓉感激慕玘的赏识,因此大着胆子继续道:“现在为止,除了张,陈,邓三位朝臣,还有沈则和他的兄弟,再有就是我们慕家和七王爷,其他都指向了太后,而且殿下,太后似乎,真的是夫人去世的因头,太后曾递给夫人一杯毒酒,而且是没有解药的,想来就是刻意致夫人于死地。”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所以我,殿下曾经多次带着奴婢去茹花台,定然是要查出凶手。”
慕玘点点头,“你很是细心。”
妮蓉摇头:“奴婢听说,当年,茹花台上发现有一个人被毒死了。”
慕玘有些心惊,也许是事实。